“胡大人,里边请……”王相贞抬手道,语气中满是郑重道。
胡唯德脸上笑意不减,也抬手道:“王大人先请,毕竟你是主人,我可不能喧宾夺主!”
王相贞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一同进去便是!”
言罢,在一众武官的簇拥下,一行人都进了衙门大门。
这时候,只见一命千户留了下来,对陈啸庭几人道:“诸位弟兄,你们也请进吧!”
正了正官帽后,陈啸庭才迈步向前,身后校尉也都规矩跟在他的身后。
而在所有人都进去后,指挥使衙门外的仪仗才被撤下,兵卒们纷纷在上官的带领下撤离。
指挥使衙门和其他衙门一样,也分为一堂二堂三堂,三堂后面就是王相贞的宅邸。
走在路上,王相贞淡然问道:“胡大人,此行为何有锦衣卫随行?”
这问题可刁钻得很,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胡唯德干脆道:“若是真查出了有人贪墨军饷,总得有人抓人吧?”
“以往本官清查时,也有锦衣卫随行过,却也不算稀奇!”
说到这里,见王相贞面露思索,胡唯德不由问道:“怎么?王指挥使怕了?”
这话让王相贞心头一颤,但他当即答道:“胡大人这是说什么话,本官行正坐直,怎么会怕了!”
“呵呵……王大人请吧!”胡唯德笑着道,一时让人看不出他深浅。
王相贞干笑一声,然后道:“请……”
…………
王家宅子,作为堂堂一卫指挥使的居所,内部装潢陈设自然不凡。
这也是当今官场的潜规则,所以王相贞也不怕胡唯德看见,因为对方不可能因此就发难与他。
雍西都司上下,严格来讲又有哪个屁股是干净的,只要不做的太过火了,胡唯德想必也知道分寸。
当然了,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好,所以王相贞才会提前让手下人装点门面。
中午吃饭时,胡唯德被卫所一众官员奉在上座,而陈啸庭则与众校尉单独一桌。
手里剥着花生,陈啸庭冷眼看着胡唯德一桌人言笑晏晏。方才那些人也让他入那一桌,但被他拒绝了。
一个原因是陈啸庭不想卷入这帮人的斗争,第二是他本人官阶确实低了些,在一群三品四品中间不舒服。
哪像现在,桌子上都是他手下,身旁两人更是争着给他倒酒。
“大人,那些人既然请你过去,您为何不赏他们个面子?”给陈啸庭满上酒后,王平安不解道。
陈啸庭嚼着花生,便道:“那帮人都没安好心,我还是不过去搭关系了,免得日后下手时候为难!”
陈啸庭一桌人吃得挺放松,但因有他们在场,王相贞等人心里则没那么舒服。
锦衣卫天然就代表了皇权,别看他们进门时还扯了周文柱的关系,但实际上和周文柱并没那么熟。
“来,大家都敬胡大人一杯,让他也感受一下我们泰西的风情!”王相贞端起酒杯道。
听得此话,众官员皆露出猥琐笑容,甚至还有人发出“嘿嘿”的见效声,只有胡唯德一人不明就里。
“来,满饮此杯!”王相贞说这话时,还举杯向陈啸庭示意。
当酒才流入肚中,便从大厅两侧各来一队曼妙女子,皆是面容皎好的美人。
这些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皆身着轻纱于大厅舞蹈,就像翩翩起舞的仙子。
“大人,这……怕是飘香楼也没这个吧!”赵英放下酒杯,眼中露出痴迷道。
陈啸庭眼中却一片清明,端起酒杯淡然道:“飘香楼是广德府最大的青楼,难道还比不过泰西一个县城?”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陈啸庭也不会故作清高,跟着众人一起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