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啸庭不由哂笑,然后问道:“兄台这话是何意啊?”
胡刚也凑近了些,盯着陈啸庭眼睛道:“兄台你龙行虎步,举止有度,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做官有何稀奇的?”
紧接着,胡刚将目光扫向下方,然后道:“再说了,在这黄沙戈壁,普通百姓又怎会穿制式官靴呢?”
陈啸庭不由面色微变,这确是他的一大疏漏,他出门时却忘了换掉鞋子。
当然,被人看出来陈啸庭也不担心,毕竟胡刚这些人猜出他的身份并不困难。
于是陈啸庭哈哈一笑,然后道:“那就谢过兄台吉言了!”
虽然被人识破身份,但最后的窗户纸却不能捅破,否则真就得图穷见匕了。
就在这时,胡刚接着说道:“兄台既然是做生意的,想必定是消息畅通,可知近两个月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厮居然在试探自己忍耐程度……陈啸庭心中如是说道,但他嘴里却道:“不知道,不知道……”
胡刚此时底气更足,只听他道:“前些日子有地方官进献了祥瑞给当今圣上,是一颗夜明珠,但那珠子……却被人偷走了!”
听到这话,陈啸庭还能保持淡定,后面的校尉们却把手慢慢摸向了兵器,随时准备好在谈崩后干一场。
话说到这里,胡刚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陈啸庭三步距离处道:“兄台可知道,偷走宝珠的人是谁?宝珠又在何处?”
陈啸庭皮笑肉不笑,打量了胡刚身上后,才道:“宝珠总不会在兄台身上吧!”
此时胡刚身上并未有包裹,根本没地方藏东西,反倒是他手下人个个都有,所以一定不在他的身上。
胡刚此时哈哈一笑,然后道:“兄台说笑了,这东西怎会在我身上,要是磕着碰着,我可担待不起!”
这话中威胁的意味很重,陈啸庭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说道:“若是真在兄台身上,不如把它送给我,你我也好相安无事啊!”
胡刚此时又靠近一步,凑近了道:“我们之间又无仇怨,又和谈相安无事呢”
说完这话,两人皆是哈哈大笑,却是把各自手下人看得懵了。
陈啸庭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而胡刚也回到了自己弟兄之间。
两边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敌对的情绪已经渲染得很强,只要一点儿火星就能点燃这堆干柴。
此时陈啸庭甚至在想,要不干脆将面前这堆人全给宰了。
只要以雷霆之势迅速将其拿下,就能防止他们毁坏宝珠,但陈啸庭终究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胡刚这些人比他还要着急,因为他们命现在只悬一线。
就在这时,几个伙计端着包子走了出来,分别往陈啸庭和胡刚那边上。
陈啸庭拿起一个满头,闻了闻后说道:“如今天气不大好,至少今天没法离开客栈,诸位可得多吃点儿!”
虽然现在已经雨停,但是外面的风还很大,离开客栈很容易失去方向,这种行为无异于找死。
听了这话,胡刚却很平静道:“风沙虽大,但总有停下的时候,终究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我与兄台一见投缘,却是想多留兄台几天,咱俩也好聊个痛快!”陈啸庭把馒头掰开道。
这话胡刚听得明白,此时他却冷笑道:“可惜我是做生意的,时间对我来说宝贵得很,却没时间和兄台你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