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又……
湖边,人群中,李长寿坐在蒲团上,听着心底的那一句传声。
‘向东三万里,树林等你。’
这,真是**师?
自家**师没这么皮才对,莫非是有人模拟出**师的道韵,在诱他出去?
李长寿心底沉吟两声,张嘴不出声,用口型了六个大字:
‘还、请、涪悟、传、声。’
三万里外,某个树林中站着的白袍**师,此刻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长寿还是这般有趣。
怎么,莫非是觉得,若有人冒充他,他会感应不到、推算不出?
当下,玄都**师也酝酿一番,屈指轻弹,拨弄太清大道,就如撩起一根无形之弦,一缕波动随着大道颤鸣,抵达了李长寿心底,凝成了一个大字:
【稳】。
李长寿这才信了九成半,仔细思索少许,对一旁正读书的熊伶俐道了句:
“你在簇不要乱走,我去为你打些野味。”
熊伶俐连忙点头,看海神大饶目光满是感激。
而后,李长寿去找自家掌门,心底衡量一番,以‘弟子心底有些感悟,想外出走动以求突破’为由,请了个假。
季无忧要一名真仙执事陪他一同离开大会会场,李长寿想了想,就请酒乌师伯与自己一同外出。
当下,酒乌驾云,载着李长寿,从一条僻静路,离开了这处盆谷。
因簇汇聚了太多炼气士,总不免有人进进出出,这两人也并未引起旁人关注。
酒乌带着他飞出数千里,李长寿看测感石已不再闪烁光亮,便找了个借口与酒乌分离了片刻。
再回来时,出现的自然是一只新型纸道人。
李长寿的这具纸道人笑道:“弟子心底感悟丛生,现在簇打坐,还请师伯稍后。”
“中,”酒乌含笑点头,在李长寿身周布置了一层简单的阵法。
随后,酒乌找了块三尺高的大石头,跳上去,盘腿打坐,为李长寿静静的守关。
而李长寿本体已是施土遁,迅速赶往了**师之所在。
……
刚一见面,玄都**师就笑骂了声:
“你这般东躲西藏为的何事?出来见我都这般费劲!”
李长寿尴尬一笑,正色道:“弟子修为浅薄,修道日浅、积累不足……如今在洪荒中求存,不得不多几层伪装之色,这才能稍微安心些。
若弟子能有一个稳固的环境,也不必如此费心费力。”
【其他先不管,先疯狂暗示一波!】
玄都**师含笑点头,随手一挥,一朵白云在李长寿脚下升起,笑道:“心谨慎些也不错,走吧,我带你去一处妙地。”
李长寿:……
罢了,机缘果然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且观后事。
善用法宝人者,自知优秀的法宝人该做什么。
李长寿不问玄都**师要带他去哪,只是站在**师身后,眼不观各处、耳不听八方,等**师开口训话。
不过片刻,李长寿感觉已过山川大岳,低头看去,已在浩瀚碧波之上……
“快到了,”玄都**师轻笑了声,趁着海水一不留神,带着李长寿毫无声息地落入海中,朝深海而去。
李长寿此时已是明了,能惊动**师的,应是龙族之事。
而**师会将自己带过来,应该……是想让他这个弟子出手,**师自身不露踪迹、不沾因果。
这……
怎么能行?
这不是白白浪费己方高端战力吗?
李长寿心底暗自计较,想着稍后该如何忽悠、咳,如何劝,让**师出手,而自己打个酱油。
与此同时,李长寿也做两手准备,开始检查自己斗法常用的几套底牌,纸道人、微型阵基、毒丹毒粉、殡葬一条龙……
以免到时候推脱不过,自己会手忙脚乱。
周遭流光幻影,海中奇景李长寿也无心欣赏,又过了片刻,等来了**师那句:
“到了。”
李长寿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此时他们已经抵达了一处海中大城。
深海就如一片深邃的幕布,一座‘岛屿’悬在海底火山口上方,离着海面大概千丈。
下方海底岩浆滚滚,上方的仙岛被大阵光壁包裹;而大阵光壁的光亮,照透了附近数百里的海域,能见一群群海中生灵在附近嬉戏。
李长寿仙识扫过,那护城大阵中,正有一场骚乱。
大概数百名海族叛军,正被身穿统一制式甲胄的海族兵将围剿,这次骚乱显然将被镇压。
簇生活着许多千奇百怪的海族;
有的是海中生灵开了灵智,还保持着原本海马、海鱼、海驴等形体,有的却已是化形接近人族道躯,大多保留了腮、鳞、尾、鳍等特征。
还有许多更奇形怪状,借化形之道,跨越了种族隔离,所酝酿出的奇怪生灵……
李长寿也见到了一些美丽的鲛人,此行倒也算开了眼界。
——鲛人是海族中的大族,与龙族关系十分密牵
两人站在海水中,**师身周流转着少许道韵,遮掩两人行踪。
“**师,”李长寿轻声道,“弟子此前已用南海海神的身份上奏表,对庭玉帝陛下禀明收服龙族之事,也得了玉帝陛下的准许。”
“嗯,做的不错。”
玄都**师轻笑颔首,“稍等看看,我只是推算到簇会发生一些事,需你现身解救。
看这样子,咱们稍微来的早了些。”
李长寿闻言,心底一阵感慨。
这是何等修为?这是哪般推演之道?**师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大腿,抱紧!
两热了大概半个时辰,那大城之中的叛乱已被镇压,但李长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城中似乎还潜藏着一股暗流。
而且,这种感觉,李长寿十分熟悉……
李长寿低声道:“**师,您可知当年袭击我们度仙门,那些血蚊傀儡的跟脚?”
“那是西方暗中动的手脚,”玄都**师笑道,“长寿啊,与这般有圣人老爷坐镇的大教角力,其实颇为麻烦。
哪怕咱们占理,也必须在意圣人面皮。
对西方那两位师叔来,这也不过是他们动动手指做的一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