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天庭之上,天帝坐于御书阁之中,桌案上摆放着帝母生辰之时岁卿慕所赠送的那一把白玉琴,手指轻弹几下又放下,沉思半晌,起身向外走去,天官身后跟随。
行至一处,天帝忽停下与天官问道:“老君、冬生众将处,可传回来消息?”
“回陛下,暂没有传回消息。”天官躬身道。
“传千眼、千耳神君,即刻看来,听来。”天帝道。
“遵旨!”一天官应声退去。
天帝转身,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展开,不一时,行至一侧殿前,站立在殿门外的天宫侍者见圣驾到,忙施跪拜大礼迎接。
入得大殿内,随行天官站立两侧,天帝迈步行入内殿。
金纱半垂,微微摆动,如水波晃动。
室内光线半明半暗,圆圆一巨大的铜镜悬空而立,天帝行至铜镜前,以手掌抚在其上,不一时,铜镜之中出现一片无边的大漠,正是雪神与魔兵大战之处。
但见风沙满天,暴土扬尘,翻翻滚滚,黄焦焦地一片,从天扯到地,如巨大的魔兽一般面目狰狞、张牙舞爪。能见度极低,甚么亦是看不清......
天帝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紧紧盯着镜中之景,下意识地挤了一下鼻子又抬起手掌在铜镜上擦了擦,似觉镜中之景恍恍惚惚得不清晰。
抬手的一个刹那间,铜镜之中画面一转,出现一圆圆土丘,一水如臂弯将其揽入怀中,天空中无月,繁星点点,很是安静。
天帝稍一愣神,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自言自语愤恨道:“粼羽,自你亡命后,朕见此冢心若针扎,魔君匹夫与众多妖人,朕恨之入骨,非将其等灭成一股灰不可!”
恨罢,低头沉思片刻,抬起手掌欲抹掉镜内场景,却突然见一道绿光若极光一般游弋在龙冢之上,看得极其的清晰,不一时,窜入冢中消失不见。
天帝一怔,顿时生疑,刚刚展开的眉头再度皱起,眼珠欲从眼眶里瞪出来,紧紧盯着画面。
少刻,以手掌抚在铜镜之上,镜中出现冢内之情景,熟悉的石壁与石榻都还在,只是榻上躺着的人已不在,睹物思人,天帝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潮湿起来......
一个闭眼睁眼的瞬间,突然见一绿衣女子模样之人,外罩黑色的大氅,入得冢中,直挺挺地躺在石榻之上,一动不动。嘴里似是以极小的声音咕哝着什么,像是在和甚么人说话,却一句听不清,天帝吓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直愣愣地盯着躺在石榻上之人。
稍沉寂,只片刻。
突然见天帝行至一旁边,‘呛啷’一声抽出宝剑,转身满脸怒气指向铜镜当中的人怒斥:“何方妖人,竟如此大胆,躺在吾天庭战神冢中欲作甚?”
“......”
不一时,突见躺在榻上的绿衣人一轱辘,直接轱辘至石榻暗影之中,消失不见,天帝低头看了看手中剑,很是惊诧!
又一个抬头之时,突然见镜中石室之内出现一颗泛着白光的晶珠,白光将室内照亮的同时却也将暗角外显得格外漆黑,看不见轱辘至石榻之下的绿影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