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诚心称赞,“好诗!好诗!”
老文怨怪的睨了眼小密探,别捧了行不行。小密探触到老文的目光抿嘴笑起来。裴神机使心情不好哄她开心嘛。
老文暗自叹息着摇摇头。哄裴神机使高兴是没错。但也不能太过了。
躺在老虎凳上的柱子顿觉凄凉。裴三吟两句酸诗,东厂探子就把他给忘了。
这都什么破事!
老文搅搅合搅合辣椒水,对小密探说道:“发啊,赶紧把正事办了吧。”说着,扭脸瞟了瞟柱子,唇角微弯,目中含笑。
这个东厂探子跟裴三都是一个师父教的吧。明明眼里带着笑,可就是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柱子心尖儿打个抖。
老文温声道:“你有福啊,裴神机使还念诗给你听。”
呵呵!这样的福气他宁可不要!柱子眼神中透出几丝倔强和不服气。
“怎么的,你不爱听。”老文拿起黄表纸浸在辣椒水里,“不爱听也没事儿。把脸蒙上就听不见了。”
蒙脸管啥用?这个念头在柱子匆匆在柱子脑海中闪过,浸满辣椒水的黄表纸贴在脸上。
小密探在一旁讲解,“看见没,加辣一定要搅匀,否则的话上纸不服帖。”
记下了!衙差们神情严肃的点着头。
裴锦瑶一边往嘴里丢瓜子仁一边优哉游哉的说道:“我看你也不会为了相好说实话。反正留着她也没用,不如就先剁手指再挂树上。”
裴三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这般想着,黄表纸接连蒙在柱子脸上,窒息的感觉令他不住扭动着身子。
小密探袖着手,淡偏着头看了片刻,“没事,再来一张肯定撑得住。”二话不说又加上一张黄表纸。
柱子此时直挺挺躺在那儿,没有知觉似的。裴锦瑶咦了一声,拧起眉头搓搓下巴,“不中用了?”
“不会!”老文抻直腰杆,“小的们心里有数。”抬手揭开柱子脸上的黄表纸,顺便把他嘴里的破布拿掉。
小密探看向刚才问话的衙差,“你现在明白了吧?”
衙差懵懵懂懂胡乱点着头,“明、明白了。”
说实话他没明白。这会儿柱子都翻白眼了。那块破布拿不拿掉又有什么区别?衙差满心疑惑的当儿,柱子缓上一口大气,苏醒过来。
明白了!衙差暗暗点头。就跟猫捉耗子一个道理。先放再捉,把小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小密探用手指着柱子,“之所以堵嘴是怕他受不住刑罚咬舌自尽。另外,也是怕在用刑时不小心咬掉舌头。”
原来是这样!衙差们羞赧的低下头。东厂行事果然有章法。看似简简单单,其实学问大得很。
“我再问你一次,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厚底小皮靴轻轻在地上顿了顿,裴锦瑶莞尔笑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若还不肯说,就直接蒙上一指厚的黄表纸。”垂下眼帘睨着柱子,“你不是硬茬子吗?有本事你就死犟到底。”
柱子顶着张大红脸,呼哧呼哧喘粗气。他也想硬气下去,可……他真扛不住了。然而,扛不住也得咬牙扛着。决不能把头领以及头领的部署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