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闻声,手一挥空中便漂浮着一张崭新的白纸。
“这是?”众人均不解,黄衣人也呆立原地。刘落年说出杀招,他惊怒交加。此时见对手掏出一张白纸,显得诡异而离奇,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真的是白纸么?不会又是特别的宝具吧?”
关沉峰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道:“的确就是普通的白纸无疑!”
万众瞩目却也是人人疑惑,众目睽睽之下,白衣人又掏出一把裁纸刀。‘咻咻咻~’他左一刀右一刀,刀刀都割在白纸之上。那白纸是何等的脆薄,顿时空中出现片片碎纸屑,在阳光之下不断翻飞着。三下五除二,凝在空中的白纸就被白衣人裁剪成了一柄长刀,纸质的长刀。
“一柄纸刀?老夫没眼花吧?”
“且看他如何杀敌,我就不信这样一柄纸刀能杀的了人?”
“嘻嘻,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子的把戏,真是开玩笑!”
偷香伯楚妄眉头紧皱,那一对招风耳竟不断地上下移动起来,他感觉到了这荒唐背后的危机。
“嘘……看,他动了!”众人顿时心中一紧。
白衣人左手收好裁纸小刀,右手把纸质长刀摄在手中。他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缓慢,仿佛是在举行一个严肃的仪式。偶尔有风吹过,那纸质长刀竟然随着摇摆起来。
那一柄纸刀就这么直指黄衣人,良久未动。
武破候吕止也闹不太明白,忍不住转向刘落年,问道:“贤侄,这是何方高术?”
刘落年笑道:“吕叔看下去就知道了!”
白衣人手握着那柄随风摇摆的纸刀,突然开口道:“认输,可以免受重创!”
黄衣人顿时血冲大脑,怒道:“故弄玄虚!”手中骤然现出一杆火焰枪,枪如龙,直面杀向白衣人。
白衣人笑了,他并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迅速往纸刀的刀锋上一抹。顷刻间,众人看见了纸刀的刀锋在发亮,似乎是有一条银线附着在刀锋之上。
“看刀!”纸刀便迎着火枪而去。
刀枪一经接触,火枪便断成两截。无声无息,仿佛是腐乳被刀轻轻划开。
黄衣人顿觉手中一轻,眼中已流出大惧色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纸刀继续轻盈而前,刀锋接触**的刹那间便从他左边腋下穿进,接着划过胸腹,最后从右腰处滑了出来。
白纸刀进,红纸刀出。黄衣人只觉自己身体一滞,仿佛是某种联系被斩断,上半身就与下半身分离。下半身还立在原地,上半身早已摔落在地。黄衣人眼中并没有惊恐,反而是有些呆滞地望着断腰处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这一刻他有些好奇,竟觉得这鲜血有些艳丽,惹人怜爱。
紧接着,红纸刀刀锋上银光一闪而过,鲜血也终于浸透了刀锋。与此同时,纸刀生出火来,带着火焰漂浮在空中,不久既焚作灰烬。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荒唐!
荒谬!
荒诞!
这是所有观战者内心的想法。
“白鹿洞胜!”
良久,裁判才宣布胜负。
关沉峰皱眉,他猛然想起了小强的冥气。这两者像极了,都是锋利无限无物不破。除了……颜色一黑一银之外。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凉。
吕止还是不解,请教道:“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偷香伯也想知道个究竟,究竟自己的亲子是怎么输的,因此也飞身凑了过来。
“那刀锋上的一缕银线乃是弦丝,是我兄长从云乡之中带出来的。”
“弦丝?是构成弦场的弦丝吗?听说这弦场乃是不同层级的界域相撞之后的产物……”
“但这弦场不能久存,你们是如何带出云乡的?”
刘落年摇了摇头,笑道:“我兄长带出的是能久存世间的‘残场’,刚才那一缕弦丝就是从残场之中提取而出。很可惜,这弦丝乃一次性消耗品。如今,他也只剩下一根了。”他手指着那名白衣弟子。
白衣弟子赢了真实战力比自己高的修士,神魂间就有些放浪起来,此时故意对着那正在恢复的黄衣人不屑道:“若非这弦丝提取的有瑕疵,你难免一死!”
众人默不作声,都在想白鹿洞武宁候的几个子嗣从云乡之中究竟得到了多少宝物?!这残场可非同小可,连武破候吕止心里也在打鼓。想着以后如果和武宁候产生了矛盾,这无坚不摧的弦场使将出来,那自己岂非要做个冤死鬼?!
众人都露出了惧态,刘落年极为得意。不经意间,目光又瞟向了关沉峰与陆流儿两人。
津渡门是最后一道障碍了!
关沉峰正低头沉思,陆流儿却直面刘落年的目光。这与之前的她不同,以前她可是极为羞怯内向的,连和异性的目光对撞都是不敢的。此时和刘落年对视,丝毫不露怯态,隐隐然竟有淡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