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之墟,西南一千二百里!
兵营连佰而设,一面面黑红战旗当空猎猎。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兵营中营帐陈设,数十万兵马喧嚣一片,兵戈锐气一如实质般,刺得肌肤血肉生痛。
这一座座大营之间,内中兵甲横纵列队有序,如似一道道长蛇自兵营之中来回窜梭,铮铮有力的刀兵鸣响之音,自无数军帐中回响。
这就是顶尖精锐之师,其军容之盛已是当世巅峰之态,只要再臻达【法有元灵】之境,就能入得道兵之列。
荀少身着玄色宝甲,矗立于兵营前的一处断崖旁,几员先天大将作为亲兵,静候在断崖周匝。
他面色沉寂的望着远方,低声自语:“南阳……有大恐怖啊!”
荀少乃是肉身成圣的大高手,心灵修行通透之极,道心常常拂拭,一如明镜高悬,身具不见不闻遇险而避之能。
因而,他越是靠近南阳烨庭,心神就愈发的动荡不宁。
那一方南阳之墟,恍若无边乌云横压落下,一道道闷雷轰鸣,让荀少一颗无暇道心,亦不由蒙上了一层阴霾晦暗。
荀少神色凝重,轻声叹了一声,道:“所谓大恐怖……大机缘,在这二者之间,谁又能分的清楚,看得通透明白?”
前方的危机,让荀少的汗毛几乎根根炸开了一般,哪怕是相隔着千里之遥,也难以按耐下这一丝悸动。
只是,作为发出吕国国人第一声的荀少,对于南阳墟之行却是势在必行。
哪怕共孽的【吴钩神兵】,再如何的强凶霸道十倍百倍之数,荀少也必须来一着以卵击石。
毕竟,他既然取得了讨贼伐逆的声名,博得吕国国人之望。若再因着共孽强横,而自顾贪图小利,岂不失信于国人。
荀少眉头蹙动,道:“只是,一支至少‘地元’级数的道兵,吾又何必非要与其角力?”
“一方是孤军深入,一方是步步为营,就看看谁人更高一筹了。”
他冷声一笑:“一支‘地元’级数道兵,足以镇压武道圣人,却不知能否镇得住吾这个肉身成圣者。”
荀少一朝吞并数万里疆域,麾下大军正是气势如虹,锋芒锐气不可一世,可当一大用之时。
况且,此时的他占据着吕国国运的四层以上,一举一动都有着大运呼应,隐隐约约间一颗道心堪入圣境。
荀少低声道:“可惜,还缺少必要的关隘,只差着毫厘之距,吾就能真正入圣,具备证就大神通者的底蕴根基。”
“这一战……可谓吾奠定根基之战,哪怕十二万顶尖精锐之师尽数倾覆,只要能为吾博得一线天机,就不妄吾的一番心力了。”
…………
与此同时,此距南阳之墟,东北沃水三百里!
有着一座道兵大营矗立其上,一尊尊青铜甲士出入其中。皆乘着青铜战车飞驰,车驾驷马而行,自兵营周匝巡游。
这一方兵营大帐之中,一尊兵家神将手中握着一柄蛟龙鞭,眉目中冷峻森然,目光开阖杀机冰冷,冷冷看着帐中的几位青铜甲兵。
这一尊兵家神将端坐,寒声问道:“尔等,可是探查清楚,日前南阳数十万幽魂动荡的因由?”
就在几日之前,南阳墟当空有佛光宝轮照耀八方,金色佛性将百里之地染为金黄一片,犹如清净琉璃佛国世界一般,千里之外犹自依稀可见。
这一佛门异象的显化,自是惊动了驻扎于南阳墟边缘地带的【吴钩神兵】,更惊动了这一尊兵家神将。
当日南阳烨庭化为废墟,共氏的这一支【吴钩神兵】本该功成身退,退回共氏老祖们开辟的洞天世界。
只是,由于荀尚观最后搏命一击,致使共氏数百载心血成空,让共氏损失惨重。
因此共氏老祖在震怒之下,赫然令风水术道高深之辈,以山河四方流转之势,定住吕国国都的地脉之气流动。
并且,让一部分【吴钩神兵】驻守在南阳地脉节点之上,以这一支兵员不过八千的‘地元’道兵,镇压着吕国国运的命脉,削减着吕国天命气数。
而能让共氏老祖托付大任,作为这一支道兵的领兵大将,共鲜于自是极为的警觉。
眼见佛光异象出现,自是生怕会有差错。不过二三日的功夫,他就一连派遣了数十次斥候,甚至让斥候不惜性命,闯入南阳墟深处一探究竟,以致于斥候折损不少,
几位斥候面面相觑,拱手道:“将主,南阳墟中幽魂汇聚,吾等将士不惜伤亡,只能深入五十里,就已经筋疲力竭了。”
“以吾等看来,除非【脱胎换骨】的先天高人,否则就是再多的兵卒甲兵,也不能进入最深处。”
这些斥候甲兵,都是【吴钩神兵】中的顶尖甲士,皆是【伐毛洗髓】圆满之境,自身具备九象狰狞神力,距离宗师之境只有半筹之差而已。
共鲜于沉吟道:“你们也不行,看来南阳墟中的诡谲,已经是愈发恐怖了!”
数十万幽魂厉鬼汇聚,让整个南阳墟徒留一片恐怖诡谲,怕是只差了一点契机,就能诞生出一尊鬼王鬼帝级数的存在。
“将主,或许……是某一位佛门大能,途经南阳墟地时,不忍幽魂诡谲化为鬼王鬼帝,方才显化佛国净土之象度化幽魂?”一位斥候兵卒迟疑了一下,语气不确定的说着。
共鲜于沉默的片刻,缓缓道:“也许吧……”
“也不知吕国国运何时断绝,吾的心中总有一些余悸,似乎……似乎有危机正在临近?”共鲜于呢喃低语,尤其说到最后时,语气中不觉有些疑惑。
他有着八千【吴钩神兵】在握,除非是有不死天人降世,否则一般的武道圣人都能杀之如刍狗。
然而,共鲜于心头真实不虚的危机感,却让他不得不去重视。
这是一尊武道大宗师的心血感应,是共鲜于数度踏过生死灾厄的依仗所在。
武道修行到了如共鲜于的境地,对于自身的感觉最是敏感。
共鲜于捏了捏手中的蛟龙鞭,若有所思的看向脚下地脉,道:“是因为它吗?”
“难道,吕国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敢挑衅一支‘地元’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