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
“大军开拔!”
“大军开拔!”
数百名精干斥候,骑乘着一匹匹快马,四散前往宛都各方大营宣令。手机端s
而得到宣令的各路大军,犹如一台又一台精密的机械,骤然开动起来。
大军班师回返的决定已下,固然有一些领兵大将,仍对此有颇有微词。但荀少的心意已决,哪是这些重臣大将们,所能轻易动摇的。
除了东虢四国大军仍是驻扎宛都,数十万吕国大军当即开拔,军势声威煊赫一方,一位位先天大将各率一方军阵,军威士气滔天而起,震撼着整座宛都大邑。
吕国数十万大军,经过了伐宋之战的残酷洗礼,近乎脱胎换骨一般,军威犹如一头凶恶巨兽一般,蛰伏于大地苍茫之间,一朝出世必然石破天惊。
“吕侯……”
“吕侯……”
东虢、杞、许、曹国几方大营中的统兵大将们,受到兵势触动,遥遥望着吕国数十万大军开动,面上神情极为复杂,眉宇间掺杂着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对荀少突然撤兵的决定,这几方大将心中虽有不解,但内心深处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位吕侯的气魄太过惊人,压得这些统兵大将一点脾气都没有,但凡荀少将令所下,百万大军无不死战、敢战。
荀少亲自率领大军,几乎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只是,在头顶上一直压着如此一座大山,还是让几方大将心头的压力极重。
尤其是沦落到几如吕国的臣属一般,可谓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对此,几方大将面上虽没有表示,心里未尝会心甘情愿。
而如今宋国大厦将倾,这一场伐宋之战已然竭尽尾声,宋国重器大夏龙雀刀被毁,两大天人更是一死一伤。
现今的宋国就是毡板上的肉,几乎是任由他们几国予取予求,只待他们亲自动手割肉放血,荀少的重要性大为削弱。
就在此时此刻,荀少遽然退兵,让几国大将心中疑虑之余,也免不得有一些小小的窃喜。
这宋国万载传承之下,底蕴何其惊人,足以比拟几国千载积累。一旦涉及利益分配时,荀少这位太过强势的盟友,难免会让几国大将心里有些不放心。
一员杞国大将低声自语:“或许,现在的局势,对吾等小国而言,才更为有利吧!”
虽然,因为吕国退出了五国联盟,让五国百万大军,成了四国数十万联军,少了吕国这个重量级大国,也能给东虢几国减轻一分压力。
哪怕吕国与东虢等国都是同盟,但吕国的分量太重,作为即将崛起的霸主级大国,东虢等国既要保持三分亲近,更要有着七分警惕。
宛都城,宣正门前!
数十万大军陈列方阵,一员员先天大将站定,旌旗猎猎当空,大军威严赫赫。
在这一座宣正门下,一位位吕国重臣大将矗立左右,缓然环顾周匝,四周一阵阵冷风呼啸,神色间一片漠然,目光在注视荀少时,都带着十数分的恭谨。
荀少在吕国上下权威深重,在其令行禁止之下,哪怕舍弃了眼前大好形势,也不会动摇他当下的威信。
“这座宛都城,寡人可是交到几位的手上了。”荀少一身甲胄,腰间佩戴一刀一剑,神态威严庄重,矗立于城门下,望着宛都这座毁了一半的大邑,眸中透着一抹莫名神采。
荀少道:“宋国万载底蕴,不知还有多少未曾显露的,不要小看了这些先夏余脉,尔等还要多多谨慎一些,不要给宋国翻盘的机会。”
荀少看向宛都城中,摘星楼高有千二百丈,他虽然身在宛都城外,也能直接看到这一座宝楼。
要说荀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将这一座宝楼,炼成一尊镇国重器,直接带回吕国国都。
只这一宗镇国重器一旦炼就,其威能足以胜过大多数的第五品神兵。
荀少遥遥看着摘星楼,心头想着:“就当暂且寄放在宛都,反正一座摘星楼跑也跑不了,想要拿回来何其简单。”
大将费无忌与其他几位大将站立一旁,躬身道:“吕侯宽心,末将等定当好生经营宛都,不会给宋国死灰复燃的机会,宋国翻不了天。”
荀少颔首点头,道:“如此就好,尔等都是大将,也不用寡人多言,自当知道该如何治军。”
众将躬身齐声道:“吾等定不负君侯所托,”
荀少打量了几人少许,若有深意道:“如此,寡人也能放心回朝了。”
对于东虢几国的心思,荀少洞若观火,大国与小国之间的博弈,除了硬实力上的真刀真枪,也要有着软实力的进退不失。
在荀少的心里,这些小国就是心思再多,只要吕国能一直保持强盛的姿态,就永远也不会有反咬吕国一口的时候。
荀少心头莫名一动,暗道:“或许,以后再见之时,这些人又会是另一副面孔。”
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纠葛,从来都是现实无比,前一刻还是盟友,下一刻就有可能互相白刃见血。
以吕国在这一场大战中,展露出来的声势,东虢等小国诸侯们,就是与郑国一方暗通款曲,准备反手捅吕国一刀,也不是没有这可能。
荀少笑着摇了摇头,向众将拱手,道:“寡人于此,告别诸位将军了。”
说完,他转身几步踏上车撵,撩起幕帘直入车中。
“驾!!”
站在撵车上的御者,在荀少放下车厢幕帘之后,蓦然一甩藤鞭,三匹飞龙宝驹在吃痛下,拉着车撵缓缓前行。
踏!踏!踏!
大军军阵缓缓前行,一方方军阵错落,数十方军阵陈列有序,亦步亦趋跟在车撵的周匝,缓缓的向前而行。
费无忌高声道:“末将,恭送吕侯!”
一旁十数位大将躬身行礼仪了,齐声道:“末将,恭送吕侯!!”
各国大军声若天雷,道:“……恭送吕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