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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玄都道人暗自感慨时,心神蓦然一紧,冥冥中似乎有着什么事发生一般,让玄都道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穹。
忽——忽——忽——
一片片黑云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苍穹之上,整个天幕仿佛在这一刻换了一个颜色,阴沉沉的压抑感袭上心头。
黑云张牙舞爪的翻滚着,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色,一重重黑云压顶而来,银白色雷霆交织,在苍穹之上猛烈的奏响。
隆!隆!隆!
雷音轰鸣入耳之间,震的地面上散碎沙砾颤抖不已,甚至有些细碎的沙砾,已然在地面上跳动,隐隐有着地壳崩裂之感。
“看这天色变化,怕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应该是纯阳界本土修士所为,这些人还真不嫌折腾,这是要做什么?”
玄都道人掐算天机片刻,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觉前方一片混混沌沌,以玄都道人**力都难以拨开云雾看清真实。
毕竟,纯阳界天机本就混沌,让人难以勘破重重迷雾,如今又有域外天魔搅局,更是将混沌的天机带入了另一个方向。
让本就不明朗的天机,彻底成了一堆毛线球,其中千丝万缕搅成一团,任是如何了不起的易道中人,都不敢说能勘透天机。
此时此刻,莫说玄都以先天大罗道行推演天机,就是纯阳界本身的天意,也不敢说事无巨细一一洞悉,都能保证大方向不错罢了。
只是下一刻,玄都道人却默然收手,停止了易道推算,低头看向脚下,看着雍州地脉走向,若有所悟的点了一下头。
“是这里……问题的关键,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下!”
默默的看了一会雍州地脉,玄都道人呢喃自语:“除了雍州以外,其他大州的联系被削弱了,或者应该说是被斩断了。”
“这些人想要做什么,斩断雍州与其他州的联系,乃至剥离与这一方天地的因果,这些人莫非是要将雍州作为主战场。”
雍州与其他九十八州的联系,在玄都的感应中,迅速的被削弱着,以至到最后只余下一丝半缕的联系,是雍州作为九十九州之一,纯阳界整体的一部分而存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削掉的。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看这些大修士的所作所为,是得到纯阳界天意的支持,不然不会有如此阵仗。”
“纯阳界天意对域外天魔竟如此忌惮,只为了让域外天魔,不扩散到其他州府,竟将一州千万黎民全都舍了。”
玄都对此早有预感,纯阳界对域外天魔的打压力度,超乎想象的惊人,或许是域外天魔们强闯纯阳界,彻底触及了纯阳界底线,激怒了高高在上的天意,
此刻天发杀机,俨然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天地八方,杀劫将起未起,纯阳界大修们受到天发杀机影响,会有何等酷厉之行,都不是稀奇事。
隆!隆!隆!
耳畔间轰鸣声大起,玄都法眼烛照天下,拨开重重迷雾,见得一尊尊纯阳界大能之士,显化仙光、佛音、魔乐、妖气。
种种气机交相呼应,化为一重通天彻地的禁止,弥天盖地的覆盖雍州疆域,当中一道道气机奔腾不息,带着无与伦比的肃杀之意。
纯阳界大能们的动作,要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果决,一发现不能当场镇压域外天魔,这些大能立即封天锁地,断绝域外天魔一切逃遁的可能。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七枚‘杀’字烙印人心,天发杀机恢弘莫测,天意高悬纯阳之上,发出此世万古以来最强音,厚重的黑云轰隆隆响彻,一头头云龙在云层中穿梭。
云层徐徐展开,一位位纯阳界大能屹立云端,低头望着下方雍州大地,以及雍州大地上的千万生灵,一个个神态各异。
厚重的云层滚滚汇聚,金灿灿的日光照耀在身上,将这些大能衬托的,恍若一尊尊无情无私的神祇,正在俯瞰着芸芸众生。
“诸位,如今吾等封天锁地,将雍州与天下九十八州分离,那域外天魔本事再大,也休想逃出雍州囚笼,注定要被吾等生生困死。”
一尊相貌英伟的青年道人,身着一件水绣锦衣,脚上踏着一双芒鞋,手中持一口三尖两刃枪,眸子中隐约闪烁着清光,照彻雍州大地山川。
五色祥云瑞气升腾,几位道门大能站在青年道人一侧,纷纷开口附和,“没错,这些域外天魔,落入法网之中,必死无疑。”
要知道,道门之所以信心十足,便是因为这一道通天彻地的大禁,乃是集合了佛道魔三家真法炼就,汇聚佛道魔三家智慧,堪称纯阳界最强禁止。
不要说那些域外天魔,就连布置禁止的纯阳界大能自身,都没有这个能耐,逃出众位大能力者联手布置的大禁。
“诸位道友不可大意,”
一尊长眉老僧以天眼通观遍雍州大地,手中不疾不徐的捏动着佛珠,一字一句间犹如万佛之音,恍惚间有着无尽的慈悲。
“这域外天魔之患,是现如今天地的头等大事,不仅关乎吾等能否飞升天外,也与纯阳界亿万生灵息息相关。”
“吾等封天锁地,让域外天魔无处遁藏,占了一招先手,可是还不能大意,那域外天魔究竟有什么能耐,吾等直到现在还不知道。”
“谁知道,这些域外天魔有没有冲破天地禁止的能耐,正因为吾等对域外天魔的根底所知甚少,才不可不防备一二啊!”
青年道人沉吟了片刻,叹息道:“大师所言极是,这域外天魔既然能让天意,如此如临大敌的对待,可见并非寻常存在,吾等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对这些域外天魔,吾等就是再谨慎也不为过,这可不仅关乎着吾等道途,也对是这一方生养吾等的天地安危负责。”
“毕竟,吾等虽将雍州整个封锁了,可是雍州到底有着近乎百万里的方圆,这一片疆域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完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