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诺那个气啊,早上时候李云鸿这般说自己,现在自己的兄长也是这般说。他想着,若是这时墨茗在他身旁,是不是也会这般说?
气血翻涌,怒意渐渐,挂在胸前的那块血丝玉也隐隐发烫。可朱一诺并不在意,他愤怒为何所有人都这般看不起他。炁源,当真这般重要么?若是墨茗在身边,可也会这般说?
朱一诺泄了气,他能想到墨茗会如何同他说,情绪也顿然落到低谷。
“为兄并不是要你放弃武道,你可像仲西侯一般,他西地为侯,你临城作王。他是天下无双的剑客,你是纵横江湖的大侠。如此,不好么?”
朱谏男的话不差,可不知为何,朱一诺依旧失落,颓然。
“小哥,在你们眼中,我可与废物有差?”
朱谏男愣了,他想过小一诺会愤怒,会责问,可万万不曾想过,他会这般自我否定。
“为兄并非那意思······”
“够了!”
朱一诺伸出手掌,如何也不愿意去看自己兄长,他索性将那装了美酒的瓷壶举起,大口大口灌入嘴中。可酒实在太烈,忍不住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
舒缓了许久,朱一诺情绪平复,问:“可能给我三年?让我最后做一做我的金陵小霸王?”
血溶于水,同胞兄弟,又无勾心斗角,不用争夺王位。朱谏男如何不想自己的弟弟能逍遥过此生,他想答应,可他,没有那三年时间作为资本。
朱谏男头微垂,不由叹气,随后道:“不是为兄不想答应你,是为兄,没有那三年的时间来等你。”
朱一诺点了点头,问出这问题时他也估摸着答案如何,可奈何,终究想问一问。
“兄长,我当真能同仲西侯一般······”
“呵呵,黄毛小儿也敢同孤相论,可笑可笑!”
不等朱一诺语落,屋外传来豪迈声音。随后,就听护卫惨叫连连,更有甚者直接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刹那后,一袭橙衣,头发披散的仲西侯迈入了酒楼。他此刻面带笑意,可旁人看去,感觉不到半点随和。他手中无剑,双手负在后腰,眼神孤傲看着朱家兄弟二人。
“侯爷!”
朱一诺不由喊出了声,可再看仲西侯现在这样子,又想到方才他说的话,竟不自觉背脊发凉。而朱谏男虽表情未变,心底却是无奈。就不能好端端走进来么?非要搞出这般动静。
手段终究是残忍了些,可莫不是如此,一诺可能成王?
“仲城主今日倒是突然,不如一并坐下,美酒美姬,任君品尝!”
说罢,朱谏男将装满酒的一个瓷瓶抛向仲西侯,又把身侧美姬用力推了过去。仲西侯也不含糊,手往前探接住瓷瓶,另一只手将美姬揽入怀中。身子同时旋转,瓷瓶高举,美酒落下,全入了口。
好似酒量不见底,一瓶子酒刹那空了。瓷瓶丢向一旁,拇指抹去嘴角的酒,咧嘴笑,眼神轻蔑,霸气非凡。再看怀中美姬,全无惧色,反倒眉目传情,薄唇微咬,诱惑非凡。
论美色,这美姬同藏嫣相比,只高不低。
仲西侯今日却一反常态,手抽回,那美姬“啊呀”一声,摔在了地上。这黑脸汉子,这般不懂怜香惜玉,莫非还是个柳下惠不成?
仲西侯两步走到了地桌旁,盘膝坐下。
朱一诺看着仲西侯,开口却说不出话。仲西侯则咧嘴斜瞥了他一眼,随后声音冰冷,又有些戏谑道:“小王爷,一条人命,一根手指,这买卖,不亏吧?”
这话把朱一诺吓得恨不得立马跑开,可他还未彻底慌乱,也知晓,仲西侯这儿,他跑不掉。而朱谏男则眉头不由微皱,原先谈好的本子,好似没有这一说。随后他想到泪无声救回朱一诺说的那些,心不由一抽,生怕仲西侯当真断了一诺一根手指,为那琴姬报仇。
“小王爷,你可知道你杀的那个小姑娘,唤作什么?”
仲西侯把玩着一个酒杯,眼睛也是盯着这个酒杯,听他语气,没有半点杀意。
朱一诺未开口,也不知如何开口,因为那人不是他所杀,再者,他的确不知那琴姬姓甚名谁。
仲西侯呵呵一笑,随后想要念出这琴姬名字,可是无奈,听过一次,他竟然也忘记了琴姬真名。
“无妨,小王爷只需记得,一条人命,一根手指。说吧,小王爷觉得哪根手指最为累赘,孤帮你废了!”
朱一诺的屁股不由向后挪了几步,他开始惶恐。他记忆中仲西侯不该如此,自己曾多次挑衅,也不见动怒。今日,今日竟要废了自己手指?
“我,我,我没有杀她,我去时她已经死了!”
仲西侯全然不作理会,反倒身子一动,一脚踩住了朱一诺左脚脚踝,疼得对方哇哇直叫。随后,仲西侯戏谑味道更浓,问:“小王爷向往的江湖,就是如此,只要认定,就无需再有证据!”最新
说罢,左手一抓,扯住了朱一诺右手。他一根一根手指看过去,不由摇了摇头,道:“你未来终究会是一城之主,又是异姓的王,孤废你右手,还是不妥。”
随后丢开朱一诺右手,也松开了他的脚踝,朱一诺又是一声惨叫。他正想用手去揉自己脚踝,可仲西侯钢钳一般的手一把又抓住了他的左手,这一下还用了些擒拿的小手法,疼得他更是撕心裂肺。
看那手法,朱谏男的眼睑不由微微一动。他虽不是武夫,但一些功法也有所记忆,仲西侯抓一诺的手法,可是擒鹰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