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之途四十四回:大漠遇奇风,药官解疑毒甘凉春夜的寒风还有些刺骨,这里的春需延后许久才会有些暖意。
周将军刚睁开眼,便见到周围有三人立着。他只见这三人都着官服,两人的官服中一人以银丝镶嵌白泽,一人以金丝镶嵌重明,另一人的官服上虽不镶着瑞兽,但看那官服的样式,也该为六品的官员。
“诸位大人,可是朝廷派来的……”周将军欲起身,被白杨止住,道:“周将军快快躺下,你体内的毒还未得解,大夫们只能暂时将你体内的毒压制,此刻将军勿要活动。”
“多谢诸位大人搭救,不知三位大人来此是皇上有何命令,调我甘凉军出使何地?”周将军道。
白杨道:“周将军误会了,我等是奉皇上之命来督查甘凉御马失踪一案,今日闻得将军军营当中遭袭,想起近来一些预兆,故来军营当中查探。”
“原来如此,不知诸位大人贵姓,如何称呼?”周将军道。
白杨道:“在下白杨,为大内震位统领;这位是龙翔天,为大内坤位统领;这位是任超贤,为大内测算师。”
“原都是大内高官,请原谅末将行动不便,不能行礼。”周将军道。
“周将军勿出此言,还请好好休息。”白杨道。
周将军叹道:“诸位大人,末将有罪,竟在练兵时被一阵风沙袭击……”
“此事不怪将军,我闻未在场院中众兵士言,将军在风沙袭击时已奋力营救了诸多兵士,如此将军才中毒最深。”白杨道。
龙翔天阅完书信后,道:“西路军在信中言,他们已收到兵部急令,做好了防范,如此西路军恐不会遭袭了。”说罢,龙翔天将信递给了白杨让两人传阅。
周将军有些疑惑,问道:“兵部急令?”
龙翔天将事情缘由告知了周将军,周将军道:“原来如此,我等甘凉军竟被一股不知名的江湖势力盯上。”
“不仅你甘凉军,想来整个朝廷都被他们觊觎了。”龙翔天道。
白杨点点头,道:“甘凉军只不过是这帮人造出势头,江山社稷恐才是他们的目的。”
“不知陈统领他们可否从各州县官那里查出什么端倪。”任超贤道。
飞鸽又落于了院中,巡逻的兵士取了信鸽上的纸条送到房中。龙翔天打开纸条,上下查阅了纸条所写内容,道:“府衙上的州县官先后到了一些,皆言巡捕房查到了一些册子,许多州县的老百姓都有此册子,据有的百姓所言,他们不是从街上捡到的,就是有人发到手里的。”
“发到手里?”白杨道。
任超贤道:“不知是何州县的百姓被发放了此册子。”
“想来,我等还需快回到府衙当中商讨对策。”龙翔天道。
白杨道:“那我与龙兄谁留下把守军营?”
“我对付过那风沙,还是我留下较好。你与任超贤速回府衙,与其余人一同商讨对策。”龙翔天道。
随即白杨与任超贤拜别了龙翔天与周将军,出了军营往府衙上赶去。
府衙上的灯火一直通明,直到四更时才熄灭。西北的黑夜来得晚,去得也不早。
似乎未过多久,天空上还有着些星斗,府衙中便走出了一队人马,细看这些人正是陈仁海、白杨、李德飞以及他们所带来官员、侍卫与一名验马官,只见他们上了马,驱马离开了甘凉府。
原是众人昨夜于府衙商讨:马巡抚坐镇府衙上,一一审问那些被发放了册子的百姓,先到的各州县官员负责将这些百姓护送上府衙;陈仁海等人沿着送马商的道路先去追查御马之事;冷决、宇文枫留在府衙上与府衙上的大夫一同查证沙粒中藏有何种毒。
马匹跑得很快,官道很快到了尽头,路上的城郭、绿洲也随着官道的延伸而愈发地少。眼前就是甘凉大漠了,陈仁海问身旁的验马官,道:“请问武兄,沿这甘凉大漠如何去得凉州城?”
那人名武隆,为甘凉府的验马官之一,此行被陈仁海等人一同带来,查询失踪御马。武隆道:“陈大人,小的只知晓官道如何走到,这与追查御马好似无关啊……”
陈仁海笑道:“怪我问得不当。武兄乃识马之伯乐,可否知晓马匹若于大漠之中如何择路而走?”
武隆道:“凡马匹过大漠,都喜顺风而行,若逆风不免会受风沙所扰;且若是运马于大漠中,最佳赶路的时辰是在巳时以后,申时以前;因春季风多于巳时前,申时后由甘凉府方向刮向回部与天驼。故赶马上路的多会在巳时至申时赶路,之后视路途而定是否要冒沙赶路。”
李德飞道:“如此说来,凉州城位于大漠南方,何时顺风?”
武隆道:“若要运马进凉州城便不需如此,离凉州城不足十里处有一集镇,那里便有西北马会的分舵,那分舵直接向凉州城供马。不过御马不由分舵供售,只有总舵可拱售御马,且只有我甘凉府有验御马的官,其他州县皆没有。若是平常马匹售卖未有如此多的数额,故也谈不上这些讲究。”
陈仁海立马道:“昨夜马巡抚让你们来得太晚
了,致使如此重要消息我等竟到此刻才知。”
武隆听到此话后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他不明白此刻陈仁海心中所想。白杨道:“陈兄是想查探凉州城与那西北马会的分舵?”
梅锦道:“若此分舵离凉州城如此近,倒是嫌疑颇大。陈统领想得对,我等去那里恐有些斩获。”
武隆道:“我知道凉州城如何从这大漠去,诸位大人,不妨我来带路”
如此群马便踏上了大漠,果然大漠的此刻的风沙就从后背吹来,春日的风沙还有些凉,可愈发到了大漠深处,风便是刺骨的凉。此刻大漠的边缘好似有些白光,想来天快亮了。
已经有了一个时辰,离凉州城已不远,只要过了眼前的做沙漠的高峰,便可到达凉州城。天已亮了,马蹄踏在黄沙上,前面带路的武隆越走越觉得有异样,便立刻止住了队伍。
陈仁海道:“武兄,有何异常?”
武隆有些惊恐,胯下的马在他之前便是一阵嘶吼,他立马转过头对陈仁海等人道:“快调转马头,流沙来了”说罢,他胯下的马四足陷下沙子里,武隆一纵跃下了马只见似乎前方黄沙在流动,还滚动着风暴而来,陈仁海见状一把抓起了武隆将其放到马背上,众马立刻调头而行,后边的风暴一直滚来,就在其后,只见落后的一名侍卫连人带马陷入了沙里。
陈仁海回头望见那流沙的速度奇快,似乎觉得这流沙有些奇怪,可情急之中,他也未来得及细想。风暴追击了他们一阵后便止住了,方才一阵狂奔,马匹已跑得乱了方向,此刻他们已不知到了何处。
所有的马匹都在喘着粗气,方才它们跑过了一场死难,此刻也没了多余的力气。任超贤道:“凉州城中有人想来是在欲盖弥彰了。”
梅锦道:“这风暴不似自然而起,似有人为啊”
武隆有些不解,抿了抿方才已干的嘴唇,道:“两位大人是发现了何种异样?小的只觉得方才前方沙粒缓缓流动,便觉得此地又来了流沙,故才让诸位大人快快调转马头,哪知立马在大漠中起了风暴……”
陈仁海道:“我等去凉州城中是出了甘凉府中才决定的,就算凉州城的人有戒备,又为何在离凉州城还有如此近的地方埋伏我等,且风沙如何操控?难道如昨日白兄在东路军军营中一般?”
说话间四周似乎又响起了象鸣之声,伴随着爆裂声,风沙再起陈仁海道:“马上服下御毒丹药,以内力抗毒”
众人皆服下了丹药,可武隆未习过武功,只得靠白杨与李德飞的内力输进体内,才可将丹药化入体内。风沙渐渐包围住了众人,陈仁海定睛一看便见到了风沙中走出了一头象与昨夜袭击军营中的那头风沙所塑的象一模一样,白杨道:“又是这头黄牙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