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去救他!”
在提瑞斯法地区边境山区的一处山坡上,因为将圣光力量注入了白银之手战锤中,而显得有些虚弱的法奥冕下,向已经坍塌的远方山谷眺望。
他拄着牧师圣杖,对身边的老巫妖说:
“小雷德克做下了伟大之事,他为我们的文明消弭了可怕的祸患,我们不能把他就那么留在那里!”
“冕下,您对布莱克的行事风格还不够了解。”
老梅里这会倒是很淡定。
他扭头对教宗说:
“他敢留在那里,就肯定有自己的底气。我相信他未来可能死于一场玩脱的阴谋或者突发的战斗里。
但我不相信,他会死在那样一个坍塌之地。
他是一名海盗。
水,是杀不死他的。
但如您所言,我还是去看看更好。”
说完,老巫妖将手中守护者之杖在地面轻点,整个人消失在传送术的光中。
“这把剑...”
在梅里消失之后几分钟,正坐在一边休息的大骑士达索汉突然双手捧着手中的钢剑,大声说到:
“它在召唤某些东西。”
“嗯?”
法奥冕下回过头,就看到那把外形充满了野蛮人风格,如一把斩首大刀一样的钢剑,在大骑士手中震动嗡鸣。
就好似真如他所说,这把剑在呼唤某些东西。
“嗖”
一声轻物破空。
随后,索拉丁大帝的灵魂,就以一种茫然的姿态,出现在了两人眼前,这位近三千年前的英雄人物,这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以虚幻的躯体站在原地,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达索汉双手呈递过来的战剑斯多姆卡上。
“我...自由了。”
大帝伸出手,以魂灵之躯,抚摸着大骑士手中的战剑。
他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语气说:
“三千年的长久卫戍,终于结束了。那头黑暗的怪物死了,会毁灭人类文明的神灵之敌被斩杀于此...
你们做到了我未曾做到的事,我的后裔们。
你们证明了,你们比我这个差点毁掉所有希望的糊涂蛋更强。”
“陛下!”
法奥立刻上前,这圣光的教宗轻声说:
“您并非如您所言做下错事,若不是您牺牲自己,将那怪物重伤,三千年后的现在,我们也无力完成驱逐黑暗的伟业。
您是真正的英雄,您...”
“不必说了。”
大帝哈哈一笑,这一瞬的他如一个真正的野蛮人一样,粗鲁而又豪爽,他摆了摆手,对教宗和大骑士说:
“我还没有软弱到需要你们如此安慰。
但,属于我的时代早已落幕,属于我的荣耀也已褪去,属于我的职责终被完成,属于我的错误也已弥补。
我终于可以...
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他如此说着,那虚幻的魂灵之体变的淡薄起来,就像是一个终于完成了执念的疲惫灵魂,即将消散于这片天地之间。
他将去往另一个属于亡者的世界,在那里开启新的人生。
“不!不许!”
就在此时,在传送术的光再次亮起时。
布莱克的声音,在这处山坡上响起。
身上还有水渍的海盗甩了甩衣服上的水花,他推了推自己的海盗帽,怀里抱着小鱼人,大步上前,将另一只手里的奥丁之盾递给了大帝。
他认真的说:
“索拉丁陛下,您还有个邀请尚未回应呢。别忘了,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帮我传句话给战争之王奥丁。
您身为人类文明中唯一的皇帝,亲手塑造出人族起点与未来的先贤,难道要鸽了我这个小小的后辈吗?”
“英灵殿的邀请?”
索拉丁大帝看着布莱克递来的奥丁之盾,他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海盗。
饶有兴趣的说:
“在我的时代里,远古的传说还未消散,族人们总是会说一些他们从先辈那里听来的故事与传说。
那永远闪耀的金色天堂,只为最英勇的战士们准备的瓦拉加尔要塞,那只允许最强大的英灵在死后踏入的英灵殿,便是所有传说中最引人入胜的那一个。
但你看起来,似乎比我知道的更多。
你觉得,我应该回应那个邀请吗?”
“当然。人家邀请你去家里玩,如果不去,那就很不礼貌了。”
布莱克哼了一声,说:
“更何况,奥丁确实偏爱您这样不管在生前,还是死后都无比勇武的战士。
您以凡人之躯,差一点就斩杀了一头深渊半神,如此的丰功伟绩,英灵殿若没有您的一席之地,那奥丁才是瞎了眼...
呃,祂好像本来就瞎了一只眼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您应该去那里!
在那里您才能实现一位战士最永恒的梦想,永远战斗,永远厮杀,永远享受那愤怒的快乐。”
“是吗?”
大帝摇了摇头,他看着那面绘刻着神灵之战的圆盾,说:
“我曾以为英灵殿的传说是假的。
毕竟在对抗巨魔的战场上,我目睹了那么多勇士死于战乱之中,甚至包括智慧与力量同在的洛丹恩。
可我却未曾见过有一名金色的女武神驾驭着天马,来接引他们的灵魂。”
“那是因为奥丁是个愚蠢的种族主义者!”
布莱克压低声音,对大帝说:
“战争之王在某些方面的顽固,与他的力量一样强大。他只相信那些他认为是勇士的种族,比如我们人类的前身,那些野蛮的维库人们。
他对于英灵的挑选,从十数万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只在维库人之中进行。
但您其实也符合条件。
您体内有最纯粹的野蛮人之血在流淌。
您是野蛮人之王!
或许在奥丁看来,您属于那种‘小个头’的维库人,但与您同时代的其他人,依然会被他视为弱小。
没办法,我们没办法扭转一名顽固神灵的陈旧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