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许动!”
“举起手来!”
风尘仆仆的肖尔刚从国王谷狮鹫栏中走出,就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呵斥。
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布莱克和纳萨诺斯,游侠的画风还比较正常,只是开玩笑的喊了句。
而海盗这边就古怪的很。
他头顶上带着一个怪异的金属帽子,上面有个彩色的小雷达不断的转着圈,双手里还举着一个造型相当夸张的玩意。
像是火枪。
但顶部却是一圈一圈缠绕起来的铁线圈,中央还有个铁疙瘩做发射器,线圈上缠绕着让人触目惊心的蓝色电流。
“我警告你啊,我也不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毁天灭地的玩意。”
布莱克挤了挤眼睛,对肖尔举了举手里的“枪”,说:
“但那些侏儒叫这玩意是‘死亡射线’,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啦,所以别轻举妄动,我的坏朋友肖尔。”
“侏儒的东西,你也敢用?”
肖尔幽幽的说到:
“还有你头上那玩意,是‘洗脑帽’吧?我劝你赶紧把它摘下来,侏儒发明这东西的第一时间,就交给了军情七处做实验。
那玩意确实能控制敌人的思维,给别人洗脑。
但有三分之一的几率会失控,把你变成一个只能喝汤,还会流口水傻笑的傻子,最少得一个月才能恢复...”
“嘁,没意思。”
海盗撇了撇嘴,伸手把头上的侏儒洗脑帽摘了下来,丢回了魔法行囊里,又把手里造型科幻的死亡射线枪拄在手中。
他对肖尔说:
“把我的弱点告诉你奶奶了?她怎么说?”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肖尔左右看了看,说:
“晚上去找你们。”
“不必。”
纳萨诺斯抱着双臂吹了个口哨,这游侠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吹箭筒,说:
“这蛇人吹箭太好用了,一直跟着我们两的几个军情七处潜行者,这会正在矮人们的羊圈里睡大觉呢。”
“所以你到底是哪边的?”
布莱克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肖尔,说:
“我很愿意相信你站在我这边,毕竟我们是一起拼过命的朋友,但你和你奶奶又是家族血脉,斩断不得。
现在你奶奶主动从拉文霍德庄园拿了给我试炼的权力,还放话说要教训我,这事闹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问题我得问你,布莱克。”
肖尔看着他。
这年轻人和几个月向前相比,还是一样的帅气沉稳,就是身上的阴郁似乎更深一层,他对海盗说:
“你和迦罗娜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帮了我,救了我的命。”
布莱克拿起矮人烟斗,在手里转了一圈,瞥了一眼肖尔,说:
“你们军情七处一直在追捕迦罗娜,对她的了解应该很多,你们也知道,迦罗娜一直被暗影议会控制着,做了很多坏事。
我不是为她辩解。
她也不需要我为她辩解,她没有试图抵赖双手染血,也很乐意在战争结束之后,直面这些过去的错误。
那是她和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也用不着插手,不管最后谁死了,我都会送一束鲜花去她或者他的墓碑前。
我只是和她一起合作猎杀了古尔丹,她帮我打破了我的冥狱诅咒。
她是我的朋友。
就和你一样。”
肖尔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说:
“所以你宁愿为了她,选择和军情七处做敌人?宁愿为了她,与一位传奇刺客正面作对?”
这个问题让纳萨诺斯张口欲言,却被布莱克伸手拦住。
海盗将手里的死亡射线枪丢回行囊,他往肖尔那边走了几步,在靠近时,随着利刃嘶鸣,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肖尔看着他,眼神冰冷。
但布莱克却毫不在意,他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脖子上的刀,伸出手,放在肖尔肩膀上,很认真的说:
“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马迪亚斯。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很重视这段我们都还弱小时结下的友情。
我也知道,你不是你奶奶那种老固执。
我们都是刺客,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都做过一些自己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那叫任务,或者叫工作。
迦罗娜和我们一样,她也有她不得不做的工作。
你有个强势的奶奶,从小用冷酷的方式训练你,把你锻造成才。迦罗娜比你更惨,她从小到大,有的只是一个把她当武器来用的主子。
被古尔丹那样的人从小养大...
每一天都是地狱。”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
肖尔看着布莱克的眼睛,说:
“她杀了我们的国王!让整个军情七处蒙羞,有她在一天,我们都是失败者!”
“我不是在求情。”
海盗耸了耸肩,看着肖尔的眼睛:
“我只是想告诉你,肖尔,别把别人的错误和失败揽在自己身上,也别用那些玩意定义你的人生。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你奶奶和迦罗娜之间的事。
帕索尼娅女士觉得自己日渐老迈,便把自己的仇恨和遗憾施加在你身上,她也在逃避,她希望你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说话注意点,布莱克。你在谈论的,是我唯一的亲人。”
肖尔收回匕首,语气冷冽的说:
“你把我奶奶描述成一个大恶人,也改变不了她是我血脉至亲的现实。”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多的自由。”
海盗挤了挤眼睛,哈哈笑着伸手挽住肖尔的肩膀,他说:
“你该自由决定你的人生,你看,我现在有一艘船,我打算在海上干一番事业,我很缺少信得过的人。
跟我走吧。
咱们横行大海去。”
肖尔冷幽幽的脸上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往纳萨诺斯那边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