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没有失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他完成了诺言,全力促成了刘备和刘表的合作。
不仅如此,他还在荆州派系很多人喊着南阳不能给刘备,刘表亦可收拾南阳北部时,不断地帮刘备奔走呼吁。
于是乎,数日之后,在他和蒋干的共同努力下,刘备入主南阳终于成了定局。
当然,也因此事,很多原本看好刘表的人,都选择了离开。
并且内心愤怒的他们,还在公开场合不断地讽刺着刘表。
“刘表者,土鸡瓦狗尔!”
“当初玄德公低三下四时,不见其如此坦然,而今见其势大,便倒头而向,庸碌也,昏聩也,胆怯也!”
“观其身,如狼似虎,察其行,若豚犬矣!”
“……”
一时荆州倒刘(表)者,甚众也。
……
当然。
以上和刘备仿佛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一般。
他本身对于那些言辞,也全当做没有看到来处理。
“子翼,真说客也。”
“机伯,乃君子也!”
若是实在躲不过去了,他便直接转移话题,当场宣称对蒋干和伊籍二人表达赞赏。
而也因为他的举动,现今整个荆州的八卦界,热度第一和第二的虽然还是刘表和他。
但是往下数的话,却是蒋干与伊籍二人了。
除此之外,林辰这个吃瓜群众的热度,倒是十分奇妙的能和前两者打个平手。
这一点他也不是太明白。
最后,他也只能将此归咎于吃饱了的人太多,所以才有这么多事。
他这个想法倒是对的。
毕竟现今能混八卦界的,哪个不是衣食无缺?
至于饭都吃不饱的平头百姓?
那混什么八卦界?别想了,洗洗睡吧!
有这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吃什么。
而且,真说起来,也没他们发言的余地啊。
……
“哈!原来子源你躲在这儿呢!”刘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大步便进了林辰的房间。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而今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钟武,另外还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入主南阳北部机会,整个人自然都轻松了许多。
甚至于,如今刘备的脸上,已经很是不缺乏笑容了。
跟之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相比,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见过主公。”
林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随意地抱了抱拳。
“坐坐坐!”
“我知子源向来不拘礼法,就不必行礼了。”
刘备大手一挥,随后也很是没有威严的坐在了林辰对面。
随后,他笑眯眯地问道:“而今整个荆州都在谈论子源你的智慧谋略,怎么你这个主人家,倒是躲在房里看起了书?”
“不过是一些吃饱了无事可做之人的闲议罢了。”
林辰端起水罐喝了一口,摆摆手道:“我可没时间搭理他们,真要有那时间,我还不如想想,在主公入南阳之后该如何迅速把庐江、江夏、南阳这三处区域给串联起来。”
“子源向来谋划深远,而今,可是想到了办法?”刘备精神大震道。
刘备之所以会如此,其实看看他的地盘就知道了……
庐江属扬州、江夏属荆州,两地之间仅传令便要三四日,南阳北部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真要说起来,南阳北部西接益州、司隶,北连豫州。
说实话,也就是刘备了。
换了旁人,若是在没有占据豫章、长沙的情况下,便随意扩张,很大概率是要出乱子的。
距离太远了。
人心隔肚皮啊。
而他之所以敢将地盘搞成环大别山的样子,并且还能这么放心,原因之一在于,他对手下向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态度。
原因之二在于,关羽跟他是生死弟兄,他没理由不信任。
江夏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他想来,等他前往南阳之后,完全可以把江夏交给张飞暂时镇守。
虽然张飞有黑历史,不过刘备在看过几次‘财报’之后,便对这个林辰设计出来的体系彻底放心了。
当然。
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南方也没有什么大敌,就算说破大天,所需防御者也不过张羡、刘表二人罢了。
而他坚信,关羽和张飞互相依托之下,再加上他在南阳策应,便绝对出不了大事。
起码徐州之事是不会重演的。
张飞再厉害,也不过得罪一两人、三四家罢了,而以林辰所造的体系之强大,就算他们一同反了,估计都不用张飞动手,光是其他家族都能在瞬间将其压制下去了。
但三者相连是相连,信息传播不便利,同时也是事实。
另外还有丹阳过半之地,这就更是让他心烦了。
他本身也正为这事发愁,所以在听到林辰的说辞后,立刻就来了精神。
“办法,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没有。”林辰摇了摇头。
就在刘备心底叹息,这种问题果然艰难时,便听林辰继续开口了。
“不过,等袁术作个大死之后,这件事也就解决了。”
“而现在嘛……”
他说着话,将手边卷着的地图打开,对刘备道:“主公且看,这一条条的水路,正是发展船舶之根基啊。”
“这水路…当真可如子源图上所记,四日时间便可来回传播信息?”刘备是北方人,对船只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林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然的话,主公以为那刘表是如何控制黄祖的?莫非以为,他对麾下也是如主公般用人不疑?”
“不可能!”
刘备果断摇头道:“而今荆州上下讨论吾等之风气,恐怕便是这刘景升在幕后为推手,他这等小气之人,如何能做到如吾一般?”
“主公原来知道此事啊。”林辰一脸恍然道,“我还道主公不知道呢,否则为何要在之前问我如何看待。”
“子源竟在这里等着我呢!”
刘备大笑两声后,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凡是聪明之人,谁又能看不出他刘景升的企图?”
说着话的同时,他叹了口气道:“若非实情俱在,吾实不敢相信,吾诚心与其共援天子,其却视吾如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