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陈府之前,数个家奴正勤奋地扫着门前的道路。
“烦请通报一声你家主人,东郡陈宫、将军郝萌、将军宋宪前来拜访。”
家奴抬起头,看到面前三人时,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随即便赶忙回去通报了。
“父亲。”
陈登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还在养病的陈珪:“您说,他们三人此来,究竟是何意?”
“见了不就知道了?”陈珪哈哈一笑,随后又开口道:“对了,再把陈纪那个老匹夫和他儿子一并叫上。”
“父亲的意思是……”
陈登本就是个聪明人,经过陈珪这么一说,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见了才知道,具体如何,现今为父不过只是猜测罢了……”
陈珪说到此处,顿了顿,怔怔看着陈登道:“不过,我儿倒是愈发聪慧了。”
“原来,昨夜城中……”
陈登精神一震,恢复过来后,赶忙对陈珪行了一礼,道:“皆来父亲教导。”
片刻后,陈府大堂。
陈宫、郝萌与宋宪三人刚刚坐下,陈登便带着陈纪和陈群一同走了进来。
他先是行了一礼,语气有些无奈道:“我父身体抱恙,无法接待诸位了。”
“无妨,无妨。”陈宫站起来摇了摇头,道:“有陈元龙亦是可以。”
谁都知道,眼下陈家做主的,早就变成陈登了。
虽然陈珪也还是隐藏在幕后,不过大部分的事情嘛……早就交接过了。
这就是大家族。
一旦察觉身体不妙,立刻就会进行权利转移。
当然,那也得看儿孙是否扛得住。
很显然的是,陈登是个能扛起来的人。
“公台不介意便好……”
陈登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而介绍起了身旁的陈纪与陈群:“此为我颍川宗叔,原为尚书令,此乃我宗弟陈群,现任柘县令。”
“东郡陈宫,有礼了。”陈宫赶忙对陈纪行礼,又同时对陈群点了点头。
他身旁的二人,也依样画葫芦的行了礼。
“不,不必行礼……”
陈纪摆了摆手,缓步走到上首处,辛苦的坐下以后,喘息地指着陈群道:“我已老,咳咳,今日要谈何事,你们小一辈做主便是,咳,我听听就行……”
陈登行了一礼,笑着道:“家父正是此意也,若无宗叔看着,吾等也不能安心啊。”
“……”
然而,方才还有余力说话的陈纪,却在此时直接变得昏昏欲睡,不断地点着头,分明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看来宗叔确实身体不好,早知如此,便不该如此冒犯的……”
陈登苦笑的同时,引着陈群坐下,这才开口道:“公台平日忙碌,而今却不在吕将军帐下听用,偏偏来了吾家,不知却是何故?”
“哎!”
陈宫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确定陈纪不会发言,陈群可能也不会开口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后,道:“不瞒诸位说,昨夜城中起了盗贼,吕,吕将军,已,已是身故了!”
“什么?!”
哪怕猜出来了一点,可陈登在听到消息时,却仍然忍不住震惊地站了起来。
“吕将军武艺超凡,岂会被小小盗贼……”随后,他仿佛下意识,又仿佛不经意地嘟囔了一句。
“这谁能想到?”
陈宫脸色一苦,伤感道:“若非事实俱在,吾等也是不敢相信啊,可是而今,此事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元龙可有何良策?”
这番话其实有另外一重意思。
主要就是提醒陈登,不要继续纠结于吕布之死的问题,而是要着眼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