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谢深甫带着怒气离开,周必大却看的很开。
这时,周必大说了一句:“瑶民之事,另选一人吧。韩家绛哥儿今年不宜离开临安。”
赵汝愚接了一句:“下官当面问过他,他说他有良策。”
周必大没看赵汝愚,继续说道:“那就让他推荐一人,只要解决了瑶民作乱的事情,也记他半功。他不宜离开临安。”
周必大第二次强调,赵汝愚也不敢再硬怼。
内心想想,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算留在临安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王蔺与吏部侍郎叶适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这一次,赵汝愚贪权也太明显了,支开韩侂胄这个他一直称兄道弟的好友,又把朱熹叫回来为新皇当老师,怕是……
两人正想着,周必大站了起来:“老夫昨日有卒中之祸,医官说只差一线。眼下朝中局势严峻,老夫也是能尽一份力,便尽一份力。只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老夫暂守礼部,这平章事,沂国公有劳了。”
卒中就是中风。
沂国公就是赵汝愚现在的爵位。
周必大说完,从袖子里拿出相印放在茶几上,向着叶适一伸手:“有劳叶侍郎扶老夫一把。”
叶适没二话赶紧上前。
王蔺也站了起来:“国公依计行事,我等配合便是。”
而后是京镗:“国公先行第一步,发公文吧。”
葛邲神色如常,起身一拱手:“下官准备立即到建康军赴任,以稳定临安以北的大局,今日就起程。”
赵汝愚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丝太不对味,可他也没多想,一切都按自已的计划在走。
当下,赵汝愚就吩咐书吏行公文,贬赵抦为嘉国公,既然没有人商量放在何处,赵汝愚就写了一个明州。
赵抦是在明州出生的,那就回老家去吧。
正式的公文半个时辰内就出了,禁军直扑魏王府,封府,夺王爵的一切,而后依国公礼的标准保留赵抦的部分物品,强架着就往临安城外押送。
赵抦在临安街道上指天大骂:“赵汝愚,你这背信弃义的伪君子,今日我如何离京,他日便是你的下场。”
赵汝愚听不到这些,他回府了。
回府的时候派人传话给韩侂胄,接下来到韩侂胄办他答应的事情了。
韩侂胄在家里没动,吩咐韩绛:“你进宫去吧。”
“是,爹爹。”
不用韩侂胄吩咐,他清楚韩绛知道应该干什么。
话说,太上皇都过了头七了,葬礼还半点没准备呢。
在赵抦被强押着送出临安之时,临安南的码头上,陈傅良因为到泉州上任,许多好友前来相送。
虽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摆酒相送,但人送到码头也是情份。
但他的船被扣了。
不止是他的,临安南码头所有的船都被扣下,不允许离开泊位,这是给禁军押送赵抦的队伍让道。
当看到赵抦的时候,陈傅良惊呆了。
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有一人才刚到,站在陈傅良身边说道:“老师,都说韩家是奸臣,现在依我看韩家只是谋权、谋些利,以前是真小人,自从韩府与钱府结亲,我还挑不出韩府有什么让我弹劾的事情,真小人比伪君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