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皇宫,崇政殿。
此时,京镗正在作每旬的政务汇报,韩同卿看的开心,李潽已经站不住了,很快就要跳出去。
京镗汇报了各地夏收的情况,以及淮南东路、西路受灾请求减免夏税的报告后,将这一份公文放在一旁,比袖子里又拿出了一份。
“官家,这是一份来自淮南东路的紧急报告。因为黄河大决堤,盐城受灾极重,泥沙已经将原本的盐场全毁,盐户各村逃了有七成,至少七成。这个事件很严重,根据淮南东路盐铁司的汇报,起因是盐官与甲首欺压盐民,眼下受灾更是让盐农朝不保夕。”
京镗又抽出了一份:“临安城依李知府的提议,增发三年限的长引,用于供给利州路以及两湖的粮草、物资运输,还有协调与金国商谈便利。眼下却是无人问津,没有商人接手,因为两准没盐了,臣还调查得知,去年的盐引已经贬到两成价格。”
李潽终于跳出来了:“没钱,没钱怎么办事,金国若不收回赐姓的国书,先帝至今无法完成葬礼。没有钱,荆湖南路如何面对宛城叛军。没有钱,官家与后宫的礼服如何织造。”
京镗根本就不接话,继续念下一份:“官家,接下来是谭州的事。”
李潽急了:“京相,本官和你说话呢。”
京镗这才转过头来:“李知府,本官正在作例行汇报,并非议事。”
李潽上前一步:“官家,当下要务是为官家制衣与金国谈判。”
赵扩没反应。
木雕之名绝对不渗一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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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完全听不懂。
户部右侍郎出例:“官家,臣以为前些日子查抄所得可应当下之急。”
李潽恶狠狠的瞪了户部右侍郎一眼,再上前一步:“官家,臣以为重新制定新盐法才是当务之急,长期的收益才能使得国库安稳。”
重新制定新盐法。
韩同卿懂了。
李潽这家伙是想把以前的盐钞变成废纸,逼盐商们重新拿出钱来买新盐钞。
当然,根源并不是为国库增加收入,而是赵汝愚当时让他损失太大,他还有李氏一族,还有新入伙的史弥远一伙,以及他的党羽需要一个来钱的渠道。
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种手段是韩侂胄从来不玩的,利用朝堂上的权力抢民间的钱,这样会破坏韩府的信用,韩府有自产的粮食、布匹、丝帛,这些都需要民间的商人购买之后,换回来钱财。
韩同卿想到了韩绛。
韩绛更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挣钱,太低级了。
韩同卿思考,这个时候怎么样才能给李潽挖个坑呢,他自已站出来肯定不合适。
却谁想,苏师旦动了。
苏师旦也没有自已站出来,用眼神指挥了一个原本中立的小官。
这小官站出来只说了一个想法:“官家,臣以为保证淮盐才能保证盐钞,所以臣请撤回之前发出的封关令,招金国流民送到盐城,臣相信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够有原先盐户数倍的人数,盐城的盐官既然不可靠,换人便是。”
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