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收婴柜。
沈羽然这时接过话题:“你韩家在朝堂上作恶多端,但民间却没几个骂你们韩家的,韩家只欺官不欺民,这是事实。不说那将来可以认亲的铜牌,坊间有传,谁家收婴柜里放多少钱,也是有的,唯有你韩家一袋钱,而且钱袋底下会有一块小银条。”
韩绛没接话。
因为他想不明白,也不是十分理解这样的事情。
走到花厅门口的时候韩绛突然问道:“没有人偷钱?”
沈羽然与崔壹葉对视一眼,很意外韩绛问这个问题,还是崔壹葉回答:“盗亦有道,盗若不道,自然有人教他守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临安这地方,还是有道的。”
韩绛没问,是谁教那些不守道的人守道,是官面上的人,还是韩府,或是临安府市面上的那些人。
入花厅,奉茶。
坐下之后沈羽然才说道:“我是南下了,可才到福州就遇到了福州码头大火,帮着处理完大火的事情临安派了公文把要求我回京,可回来之后又没有给安排。”
沈羽然这么一说韩绛就是懂了。
这肯定是崔嵬或是韩渊安排的,广州府那里有了异动,非嫡系、非身家性命都在韩家的人不可用。
沈羽然属于外人。
关于崔壹葉,韩绛没问,崔壹葉自己说道:“泉州容不下我了,我猜到了理由,所以自请回京,结果一样被闲置。”
韩绛只是笑了笑。
崔壹葉继续说道:“我知道泉州容不下我的原因,我是外人,我没有把命交给韩家。你家舅公到了泉州,指名道姓点了我,说是我没有尽职。我心里清楚,我作官守规矩,也尽心尽力,所谓没有尽职就是一个借口。”
韩绛能说什么只能再笑笑。
崔壹葉很坦然:“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泉州有越来越多见不得光的事,一直到我发现了这个。”
崔壹葉将一枚钱放在桌上。
不用韩绛拿近看这东西就是自己铸的钱。
崔壹葉继续说:“知泉州府收了许多人作吏员我大概知道他们来历,这些人随便一人参加会试都能高中他们不急着考只因为拿不到高名次,所以还在打磨自己。这钱他们给的解释是大宋周边七国都在用宋钱宋为何不能用别国的钱币,更何况泉州钱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解决钱荒才是大事。”
最后,崔壹葉带着一丝调侃:“这理由金殿上也合适可也只是一个理由。”
韩绛使用了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沈羽然这时说道:“我更惨福州码头大火,一共有八处起火点,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个码头被烧毁的船只几十条,整个码头变成一片废墟却是无一人死亡,也无一人受伤。衙府衙给的理由是天干物燥、雷击仓库引发大火。”
韩绛再一次保持着自已的微笑。
很显然,这火是人为的而且放火的人十之**都是自已的人。
至于为什么烧掉福州码头,韩绛猜一猜也是能够猜到的。
老旧的码头老旧的建筑拆除实在太麻烦了。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一定是趁机烧掉了许多需要销毁的东西,否则怎么可能会有几十条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