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咖啡厅里,沈瑜和蓝杰理对面而坐。坎迪丝坐在更远的位置,刻意避开了两人的谈话。
蓝杰理先问了沈瑜今天游玩的情况,又转达了威廉对今天上午事情的抱歉,接着,递给沈瑜一个信封。
沈瑜没有接,询问道:“蓝杰理先生,这是?”
蓝杰理说:“这是你鉴定绘画与铜器的费用,威廉先生让我转交。”
沈瑜问道:“我一直不明白,威廉先生为什么还会去买那些绘画。”
蓝杰理说道:“威廉不会买那幅德拉克洛瓦的作品,它已经被证明是伪作。但是,大家都没有声张,这是艾佛森家族的请求。另外,关于你提出疑问的马蒂斯的作品,因为大家意见不一致,艾佛森家族又证明它传承有序,所以那张画,暂时被赞判定为真迹。”
沈瑜觉得有些可笑,他问道:“威廉先生是同意他们的意见?”
蓝杰理说道:“威廉更倾向于你的说法。但是,很多鉴定师都坚持那是一幅真品,所以……
另外,艾佛森家族收藏的绘画,都是已经被证明过的艺术品,所以,我想你能理解。”
沈瑜缓缓的呼气,然后说道:“明白了。”
蓝杰理说道:“我也认为,你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是,艾佛森家族的藏品很多,威廉只能有选择的购买。这批藏品也不可能交由某一方操作。艾佛森家族需要考虑到画廊、机构以及拍卖行的要求。”
沈瑜权衡利弊,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能不能知道,那几件青铜器的销售办法。”
蓝杰理说道:“艾佛森家族已经决定,让富苏拍卖行,拍卖这四件青铜器,以及几件华国的文物。”
沈瑜问道:“拍卖的时候,会有机构参加吗?”
蓝杰理说:“现在还并不知道。”
沈瑜说:“假如,我说假如,我个人去买这几件青铜器。你认为会受到阻碍吗?”
蓝杰理说:“拍卖行进行拍卖,这是市场行为,公平竞争,任何人都不会设置障碍。
沈,我不太明白,那几件青铜器虽然珍贵,但不是独一无二,真的值得花很高的价钱吗,我知道你并不缺钱。可是,青铜器的价钱已经很高。你可能要花很多钱。
今天,复苏拍卖行的拍卖师,对于那几件青铜器进行了估价,最低的价格,达到了20万美刀。”
沈瑜笑着说:“其实,我很缺钱,您知道的,年轻人总是花销很多。但是我想,对于自己国家的青铜器,每个华国人都会有一种认同感,或者从情感上的欣赏。”
蓝杰理说:“我不太明白,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想要参加拍卖,可以向复苏拍卖行提出申请。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沈瑜说:“谢谢您的指点。”
蓝杰理说完事情,提出告辞。
沈瑜将他送出咖啡馆。凯迪斯看到事情结束,来到了沈瑜旁边,并且距离很近。
“老板,看得出来你有些压力。”
沈瑜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没有什么压力,只是,看到很好的古玩,觉得可能自己的钱不够用了。”
坎迪丝笑着说:“你太谨慎了,金钱也会带来压力。其实,以您现在的财富,大多数人普通人可能一生也赚不到。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呢,应该学会劳逸结合,要不要,我帮你—排解压力?”
沈瑜感觉坎迪丝的声音越来越婉转,侧脸看去,看到了她的眼波流转。
她的眼神和小动作已经接近明示了。
沈瑜按压住随波逐流的心思,在心里默念自己仅能记住的贯口,“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