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我肌肉壮没什么擅长的,就这些棋牌游戏玩得好。”
“壮哥在说什么?”
“说你妈在下雨,拳佬,壮哥这贱人在骂你呢,怎么着,你能听清楚吗?”
“我的唇语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修吉,从现在开始你们说屁话都给我小心点。”
“想弄明白我们的屁话,那你应该去学屁语啊,学什么唇语。”
破落的小巷里,体胖的流浪猫一跃而过,霓虹招牌失灵地闪烁着炫光。
顾禾和伊丽莎白还没走进鱼塘,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几个男人不加掩藏的笑骂声,酒井修吉,拳佬,还有不多前来的壮哥,他们正在打牌和打屁。
壮哥估计是听到风声他们回来了,今晚就过来瞧瞧。
顾禾真说不好是薇薇安姐妹在好一点,还是这帮烂人在好一点。
“天使,我很喜欢街头这种氛围。”伊丽莎白却是兴冲冲的,“你都不知道,我在花园派对那种虚伪的地方,是有多难受。”
她持剑大步走去,过了门口上方那火红的暖帘,比天使还早一步走进鱼塘。
热闹的居酒屋内顿时一静,在吧台边打着牌的几个烂人纷纷停手望去。
吧台后的老范一张胖脸更是凝住,顾禾看得出来,老范心里已经在骂开了。
怎么还把她招惹上门来了,地牢里那位还在,你想死我还想活,滚,全部滚出去。
肯定是这么骂的。
“晚上好。”伊丽莎白自来熟地打招呼。
她这段日子在歌舞伎町出入各种酒吧也不少了,清楚自己该持一种什么做派。
她很自然地往吧台边一张高脚凳坐下,把剑宝放在吧台上,“老范,两杯清酒。”
不需要特别介绍,更不要装模作样,外号就是最好的尊称,大家的身份都是酒客,中间人酒吧就是这样一种地方。
范德宝暂时没说什么,该怎么就怎么,倒了俩高脚杯的清酒,酒枡是没拿出来用。
“唔,呃……”顾禾也坐下,迎着他们各异的目光,真不是我把她带来的……
壮哥不清楚这状况有多危险,还很高兴来着,“斯特林……红发莉兹!”
壮哥虽然一身轰隆隆的十倍肌肉,但从来是善于交结别人和抓住机会的人精,“红雨之家,这个!”他竖起也是肌肉过人的右手大拇指。
但说归说,也不见壮哥把游戏帮的霓虹招牌往红雨之家的仓库外墙挂上去。
“现在还行。”伊丽莎白点头,此前有去过游戏帮拜访过壮哥的。
“哈哈……”酒井修吉瞧着她,又瞧着顾禾,“行啊,来灵感了……”
“说不定是酒井小姐用面具扮的。”拳佬有特别的看法,“换一身衣服就行。”
“花青?她什么人,没这演技。”酒井修吉一听真没好气了,“她扮自己都不像。”
范德宝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都少说屁话,别招惹她,让她坐一会好走。
顾禾难得同意老范一回,壮哥是不敢造次的,拳佬本来除了唱歌的时候就话不多的一个人,也就酒井修吉话唠,但现在他来了灵感,拿出纸笔记写着什么,也不说话。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在看着屋厅的周围,那边有电视和沙发。
那张老旧的布沙发,让她有点莫名的亲切感。
顾禾注意到鹅在注意那张沙发,心头顿时提上了嗓子眼……
他已经知道她的J级程序是溯视,而且清楚那有着什么能力。
如果,发生一种极端情况,鹅一时想不开,跑去沙发坐下,再开了溯视……
伊丽莎白收回目光,看着吧台上的摆布,注意到一个保温杯,那保温杯放在一堆酒杯、酒瓶之间很有些独特,旁边还有装满了枸杞的塑料罐。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保温杯,也很有一种亲切感。
忽然,沉静了多时的剑宝发出电子合成音说:“既然你喜欢,你应该把这个保温杯买走,它可能是这里最有价值的东西。”
伊丽莎白不由一笑,也就半开玩笑地问:“老范,那保温杯卖不卖?”
反正看着亲切,要是能买走,拿来装水喝也不错。
在墨镜的遮掩下,顾禾瞪向了剑宝,它似乎知道那是他看重的东西……
这把奇物剑真不好对付,似乎被消解了,但它其实在埋伏,随时就会暴起。
它就是对牛郎有一种偏见是吧。
这个保温杯,从他来到鱼塘的第一天就跟着他了,跟出感情来了。而且每次联系的时候,他都拿着这保温杯,要是被伊丽莎白买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另外,这将是保温杯帮的龙头棍,可不兴被人买走啊。
“其实那是我的,不卖。”顾禾只好道,但不伸手去拿,生怕露出大师的影子。
“哦!”伊丽莎白这下明白亲切感从何而来了,却不明白一个型男竟然用保温杯。
“我倒想把这小子也一同卖给你。”范德宝说了句话,“看着眼烦。”
伊丽莎白见老范说了话,而壮哥等几人继续小声打牌,就不急着认识他们,她微抿了一口清酒,“酒很香,老范,我听说你是个制食师。”
“不错。”范德宝不咸不淡地应道。
别说因为地牢那位了,顾禾很清楚老范对有钱佬都没有好感,以前每次关于鹅的事,老范都是持阴谋论的态度。
要不是红发莉兹也算有了点声望,而且做中间人的,彩音小姐说了就平常对待,不需要讨好也不要开罪对方,老范肯定黑脸,真不是他胡编。
“我最近在找制食奇人。”伊丽莎白直接道明来意。
中间人酒吧就是个情报源,老板都知道很多的,就是这样牵桥搭线做生意。问题在于老板愿不愿意搭理,以及鱼塘有没有这种资源。
这段日子,羽诚道长已经在东土街那边通过各种门路努力找过了,收获不大。
“那你找错地方了。”老范马上就回答,“就我知道的,制食奇人只是一个传说。”
伊丽莎白默然,就算对方知道点什么,又怎么会轻易告诉,她还不是那种老熟客。
“我在寻找可以改善、调理神经损伤的超凡之食。”她又说,“不求能完全治愈,不知道老范你有没有什么自制出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