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走后,萧母看着有些得意的萧锦娘关切的问。
“孟子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一场大病过后没想到你小小身躯居然背负了整个长安甚至整个大唐的命运,你可要好好做,千万不可辜负你寿王阿舅的一片苦心”
萧锦娘的眼神变得坚毅,果断。
“那是自然,锦儿不会让阿娘和阿舅失望的,不过锦儿有一件事始终放在心上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萧母问道。
萧锦娘寻思了一会,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放在心里要闷死了。
“阿娘为何从未说过自己公主的身份,又为何下嫁阿郎,与圣人舅舅又有什么矛盾?”
听着萧锦娘的疑惑,萧母叹了口气。
“我本想多瞒几件,等我百年之后再告诉你,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只好都告诉你”
萧母坐在胡床上,眼睛望着窗外。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本叫李李灵萱,是懿宗第十女,及笄之年被父皇封为金华公主……”
咸通十四年,大殿
“朕年初偶感风寒,久治不愈,自认为命不久矣,弥留之际耳边传来佛家经典《金刚经》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并提痊愈,朕幼年便甚喜佛法,而如今又有了这般造化,定然要迎佛骨入京为百姓祈福,为天下祈福”
话音刚落,群臣纷纷议论此事,大多是赞颂之词,只有一人当着圣人与百官的面反对,这人便是当时还是九品的兵部员外郎萧贵军。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圣人令群僧迎佛骨于法门寺,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
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
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臣言至此不胜惶恐”
平章事韦保衡站出来反驳道。
“说了这么多大道理无非就是不许圣人迎佛骨,可是君知其害,却不知其益,如若不是当初三藏法师远赴天竺国求取真经,走了十万八千里,受了许多磨难,怎能让我大唐雄风世人皆知,怎能让万国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