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忌廉也是开始仔细思考起来,片刻后点头说道:“没错,如果在杀委托人抢劫的时候有目击证人,那么这个目击证人刚刚好可以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如果这个目击证人恰好是蜜糖罐公会的人那就更好了,到时候会长可以直接指征这个老兄来作证。到时候不管蜜糖罐把这个人藏着不交还是交出来,都是一件天大的坏事。”
在旁边听着的布莱德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所以,你们觉得这个蜜糖罐的成员还可能不会死?那我们岂不是根本不用担心他的生命危险?太好了!”
虽然布莱德很高兴,但忌廉却觉得自己有必要想的更深一层。
如果是自家会长的话,在这里会怎么思考呢?
艾罗会长会认为那两个人会放走这个目击证人吗?
还是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别那么急着下定论比较好。”
忌廉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
“虽然那个人的确有可能不会被杀,而是作为目击证人被放走。但用股想也能够想到,那两个人绝对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放了,一定会在他的面前演一出戏,让他觉得自己是‘运气好’才逃出来的。”
“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如果在接下来的计划安排中,这个蜜糖罐老兄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一些这两个人的端倪,然后在这两个人真的想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又运气好或是提前准备而逃了出来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上去……”
尽管有些为难,但忌廉还是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补一下刀?”
芭菲把自己的脑袋从脱水面包中拔出来,一边卖力咀嚼一边充满疑惑地问道——
“请问,我的人类语还不是学的非常好。我想问一下,我们十分钟之前还在讨论应该怎么救那个蜜糖罐的成员吧?可我们现在是不是又在商量要不要直接杀了他?”
面对芭菲那张正在不断咀嚼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和那双充满了疑问的大眼睛,布莱德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好,当下也只能苦笑了一声,十分尴尬地看着忌廉。
“总而言之!”
为了能够缓和现在的这种尴尬气氛,忌廉强行让自己显得镇定一点——
“我们现在的目标还是要尽量保证会长的所有计划都能够万无一失。在这之外我们能够做到多少就尽量做到多少。那个蜜糖罐公会的老兄嘛……我们还是看看那两个杀手的态度吧。如果他们看起来是一副想要放过的模样,那么我们最好就这么做。如果那两个家伙一定要蜜糖罐那个成员死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判断一下,究竟是这个老兄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不得不杀了他,还是纯粹是消灭所有的目击证人。这样的话我们再来判断应该怎么做吧。”
说来说去,这个话题终究又是绕到了原点。
芭菲扛着那个铁皮果实,有些无奈地说道:“说来说去,最困难的还是这个‘判断’究竟应该怎么做对吧。可我们谁来做出这个判断呢?”
没的说,这个问题再次让忌廉显得一脸的窘迫。在想了想之后,这家伙直接躺在土坑里面钻进自己的睡袋里面,装睡去了。
芭菲还想要问,但布莱德见这个刺客已经打退堂鼓,也是自己收拾了一下摆放在地上的钱,一个个的分好。可就在他打算站第一班岗,让其他人先休息一下的时候……
“你!差佬!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边的篝火营地内,蜜糖罐成员那惊恐的喊叫声刹那间划破这个还算安静的夜空。
听到这一声尖叫,就连钻进睡袋里面的忌廉也是连忙爬了出来,人鱼之歌一群人全都趴在土坡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边的状况。
此时,只见差佬一只手正卡着那个委托人的喉咙,将他举起在半空,另外一只手则是抓着他的那把巨剑,一脸冷笑地看着正在自己手掌中挣扎的委托人。
旁边,蜜糖罐成员惊恐地叫了起来,他连忙拔出武器想要上来劝阻,但还不等他靠近,差佬抬起一脚就把他踹飞老远。
“你……你……!咳咳……!内鬼……快……快阻止差佬!这家伙……疯了!他……疯了!”
“唉,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家伙冥顽不灵。”
在差佬捏着委托人喉咙的时候,内鬼却是始终坐在旁边,一脸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