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齐无恨端坐在窗户旁边,面前摊开一张白纸,他拿着蘸了墨水的毛笔握在手中,在心中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
“也不知晓,指挥使大人他们那里的事情是否顺利,这盘大棋,我们始终都只能是任人操控的棋子,若不是因为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取得知了这些机密要事的话,我们几个人估计啊,应该还是在这江夏城里面如无头苍蝇一样吧?”
齐无恨双眸看着月亮,自言自语的说着,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窗户边上时不时刮过的一些冷风,也是偶尔的会让他紧绷了许久的心境有了一些放松。
如果不是因为卷入了这盘浩荡棋局的话,齐无恨估摸现在还会再锦衣卫当中日行一日的执行着自己以往的任务。
不过也还是不错的,自己当初从指挥使大人那里接下了这次的任务。
齐无恨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别的,便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了,这封信,便先写给指挥使大人吧。”
说完了这话,齐无恨握着笔杆,开始书写起来他将要寄给乾公公的书信。
没过一阵子之后,齐无恨拿起这封纸张,对着那纸张轻轻的一吹,摊开而来放在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
“希望指挥使大人能够给予我一些权限吧,否则的话,这日后若是要再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话,我还真是会感觉到更加的措手不及。”
讲到底,齐无恨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心疲惫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他慢慢的感觉到了越到后面的时候,他能够发挥到的作用越来越明显。
锦衣卫衙门的力量是庞大且可怕的,不过他齐无恨能够使用的权限,却慢慢的不足以能够让他们这个小团伙还能享受到锦衣卫力量的便利了。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锦衣卫衙门实际上是在江夏郡有一个锦衣卫分部的,只不过负责执掌这个分部的千户大人是一个老古董,可以说除非是有明确的指令的话,他只会按部就班的给与齐无恨一些他已经得到的便利。
至于其他的,包括调动分部锦衣卫成员和临时抽调档案什么的,这些统统都是不行的。
因为在乾公公这个指挥使派遣齐无恨北上执行任务的时候给这位分部千户大人下达的条令里面,并没有过多赘述有关于齐无恨所能够掌握的权限。
乾公公并不可能说是忘记了这位分部千户的性子,反而的,在齐无恨现在看来,乾公公之所以不对于自己所能调动的权限过多赘述,也就相当于是给了自己一个考验。
能够证明这一点的,就在于他现在手中拿着的那块天字号令牌了。
这块天字号令牌,是可以改变任何的调令的,哪怕是自己现在手执这块令牌去到那位分部千户大人面前要求他率领麾下锦衣卫杀向中原联军军营的话,那位分部千户大人也会在确认了是天字号令牌无误之后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麾下的所有锦衣卫遵从齐无恨的命令。
但是这同样也是那位指挥使大人对齐无恨的又一重考验。
要知道,这块天字号令牌一旦使用之后便会交由到那位分部千户大人手上,由那位分部千户大人送回到锦衣卫衙门之中,也就是说,这块令牌的使用次数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只有一次的,而齐无恨,若是将这块天字号令牌就用在了这里的话。
齐无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完成乾公公给予自己的考验和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
这也就是为什么,齐无恨会选择到现在为止,都仍然没有动用那块令牌的原因了,只因为他在担心。
“罢了罢了,这些有的没的就先放在一边吧,先好好想想该如何措辞与陆炳那个家伙交代有关于毛欣雨的事情吧。”
一想到这里,齐无恨就感觉有些头疼了。
毛欣雨的事情,他现在只是感觉这个女人后面好像又是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可怕黑幕和一双操控着她的大手,总之他齐无恨现在对于毛欣雨的感观就是,不简单。
毕竟光是一块银元都是能够追溯到两百多年前,追溯到那位传奇人物宝智禅师的身上,这些都已经是足够让齐无恨对于毛欣雨不得不严阵以待提起警惕之心了。
更何况这个女人背后的雇主到现在为止他齐无恨还是对此感觉一头雾水,丝毫不知道有什么头绪,这些的种种,都只能让齐无恨对毛欣雨这个烫手山芋感到十分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