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都要?”赵立本差点没笑喷道:“你这胃口也太大了点吧!”
国内、海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只有一个的共同点,那就是你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现在这小子,居然说他想要两头兼顾,真是要活活笑死老人家。
“这两天孙儿仔细斟酌过,只要合理统筹安排好时间,是完全有可能两手抓、两手都过硬的。”赵昊却一脸坚定道:
“至少在接下来三年里,父亲可在京中安心坐馆。我跟爷爷回南方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开局面。要是需要的时间更长,就让父亲继续在翰林院混日子呗。”
这倒不是赵昊嫌老爹碍事儿,而是状元郎的仕途轨迹历来如此,基本上要在翰林院、詹事府之间悠游转迁十几二十年,然后以侍郎衔在部里历练一番,等到机会合适便可入阁拜相了。
所以赵昊觉得,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到东南去放开手脚施展一番。
然而爷爷的话,却打破了他的美梦。
“只怕难以如你所愿。”只听赵立本淡淡道:“爷爷我可听说,那姓高的一直没死心。而且皇帝还专门派东厂的人在高家庄保护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用老夫说了吧?”
“皇上预备着,徐阁老一退休,就让他顶上。”赵昊心说,看来高新郑会东山再起,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如是想来,徐阁老心里肯定别着刺,怪不得一直没法跟皇帝尿到一壶里。
“只是爷爷,你和高新郑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咱们要全家避他如蛇蝎?”赵昊终于忍不住问道。
“……”赵立本面上阴晴变幻,神情复杂难明。半晌他摇摇头道:“算了,别问了,问就是深仇大恨。”
“嗯。”赵昊乖巧的点点头,对此事的好奇心简直无以复加。
“乖孙啊,你只要知道,眼下这叫虎狼局就行。你熬走了徐华亭,又迎来了高新郑,前有狼、后有虎,这京师实在不是咱爷们的久留之地。”赵立本忙把话题转回道:
“所以说,爷爷根本不放心你爹在京里。要是没有你在旁边照应着,他还不让那些人给活活玩死?”
赵昊心说不至于,有娘呢。当然,这话是断不可说出口的。
因为在老爷子看来,长公主就是坏人里的坏人,最坏的那一个。
“那爷爷的意思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赵立本沉声道:“与其到时候,被人操弄于股掌之间,不如咱们先选个好地方猫起来。”
顿一顿,他狡诈的笑道:“当然,最好是去苏州,那样非但两不耽误,而且还大有好处。”
赵昊登时明白了,原来老爷子早就想好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大度吧。
“咦?南直隶的人能去苏州当官?”但他旋即想到一个问题。
“错,首先就没有南直隶,只有直隶。所谓‘南直隶’者,不过人们的俗称罢了。”赵立本给孙子解释道:“而且‘直隶’者,是直属京师的意思,并非是单独一省。因此南方十四个直隶府,和北方十个直隶府,都是单独向六部负责的,彼此之间并无关联。懂吗?”
“懂。”赵昊心说,直辖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