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阿松瞬间了然。
闹半天是他们误会了。没什么不可言说、羞于启齿的内情。
大人还是大人。
高傥眉头略微舒展,冷着脸道:“难得你有这份心。然则,不要动辄将‘拍马屁’挂在嘴边。我们武德卫不兴那一套。”
陆珍明亮的大眼睛像是水洗过似的,晶晶莹莹透着满满的委屈,“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学不会谄媚逢迎。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扬手指向伍副将,“他是我孝敬您的玩意儿,应该算是拍上司马屁吧?”目光扫向阿克阿松,“你们觉着呢?”
女英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都行。阿松清清喉咙,“算……算是吧?”
当着大人的面,不能表现出对小陆的畏惧!阿克用胳膊肘杵杵阿松,故作镇定的问陆珍,“那什么,你说回就回,凉州和侯爷那边能行吗?”
阿松目中满是崇拜的看向阿克。哥哥,您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啊。直接抛出让女英雄头疼的问题,她就顾不上为难旁人了。
阿克情不自禁挺直腰杆。在大人身边见得多听得多,自然学了点傍身的功夫。
高傥阴沉的面色愈发阴沉,“是啊,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突然回京城做什么?你现在本应该在外头办差。差事没办法利索,又没有陛下的命令,你自作主张回京城就是大罪一桩。怎么的,你嫌陆府上上下下加一块脑袋太多了?”
陆珍无奈摊手,“大人,不是我想回京城。而是您没把事儿办明白。”
小陆居然倒打一耙!
高傥竖起眉眼,“你出去没几天,跟二师兄学会抡钉耙了?”
抡钉耙?
陆珍微微颦眉,“大人,我师父是裴真人不是唐三藏。”
闻听此言,高傥呼吸一滞,不耐烦的摇晃着手,“行了,行了。试刑具的玩意儿我收下。你赶紧回凉州,今儿晚上我就当没见过你。”
“大人,我要是走了,京城一准儿出大事。”说着,陆珍一屁股坐在锦杌上,信手拈起一块花生酥糖,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阿松十分有眼力见的斟上热茶放在陆珍手边。陆珍伸出手戳戳阿松布满褶皱的面皮,笑说道:“要不是我认得你那双眼,说不定就被你骗过去了。等得空你教教我。我也想学。”
阿松点头哈腰的应承,“我教,我教。”
看的阿克直皱眉。小陆不祸害自己人。瞧把阿松吓得,就差给小陆跪下磕头了。
高傥眼神冰冷睨着阿松,重重咳嗽两声。阿松肩膀颤两颤,缓缓直起腰杆儿,转过头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高傥,“那什么,小陆想学,小的也想教。”
没出息的劲儿。
高傥白了眼阿松,挑起下颌指着陆珍,“你先不慌着吃。先把为什么回京城给我掰扯明白了。要不然,我……”
这要是换做阿克或是阿松,亦或是武德卫任何一个下属。他直接上手揪着耳朵提溜着就走。
小陆不行。
她会法术。还是道行很高的那种。
“反正你就说吧。说不服我,明儿我就把你逐出武德卫!”干脆把她直接塞进神机司算了。都是术士,谁也别嫌弃谁能耐大。闲着没事就甩符纸玩呗。谁甩赢了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