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锦城一向是繁盛之地,而且如今又是大汉的首善之地,再加上这一年多来大伙总算是吃上饱饭,所以能在冬里穿衣服出来看闹的百姓还是有一些的。狂沙文学网
毕竟这可是难得的可以看到大汉天子和大汉丞相的机会。
但要是换了其他地方你试试?
在这种天气里,有几个百姓愿意出来还是个问题,都藏在家里过冬呢,管你是天王老子出来游街?
要不然,难不成还要我光着出来看你?
孟获听着周围百姓和军士大声疾呼,心里就是一阵莫明地恐慌。
他也曾在南中受过众人欢呼,但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多的人同时这般狂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不冤啊……输得不冤啊……”
孟获脸色苍白,看着周围,有些神经质般地喃喃自语。
他突然觉得以前想要割据南中以学赵佗的自己,当真是有些可笑。
南中的蛮王夷帅,没有三五千,也有一两千,何曾有过所有人都像汉人这般,同时用同一种话呼喊过同一个名字?
“阿大,你在说什么?”
同样脸色苍白的花有些害怕挨到孟获边,扶着差点就摔倒的孟获,有些颤声地问道。
“没什么。”
孟获摇摇头,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
倒是另一边的祝融夫人知其夫心意,她跟着点头,“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输得不冤,以后就安心在锦城过完下半辈子吧。”
“也好……”
众蛮王夷帅跟着大汉天子的车驾进城时,花还特意回头看了一下仍昂首站在两边,着锦袍羽绒服的勋贵子弟一眼。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果然还是汉家郎好看一些。
当然,她肯定不会想到,等众人都进了城后,冯土鳖带着李遗和杨千万落到了最后,驻足在站在他们之间,笑着说了一声,“行了,人都已经进城了,还摆什么这模样做什么?”
然后众勋贵子弟皆是哄然一笑,一下子就没了原来的样子。
各自散的散,笑的笑,一边抹着鼻涕,一边纷纷上前跟冯永打招呼,“兄长,好久不见,当真是想煞我等了!”
“哈哈,我也想煞各位兄弟了!”
关姬关心关兴的体,所以提前回府上去了。
至于黄姬和阿梅,自然是半路就下了官道去冯庄。
赵广和王训上有军职,又立了功劳,则是要跟着去吃赏功宴。
剩下冯永李遗杨千万三人,虽然也同样立了功劳,但名义上并非是在南征大军中任职,却是没有资格上赏功宴。
“可惜兄长立了这般大的功劳了……”
当下就有人觉得有些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丞相处事公正,自然不会少了兄长的好处。”
作为锦城兴汉会领头人之一的邓良开口反驳道。
“维哲说得对。”
冯永笑着说道,“一顿赏功宴而已,吃不吃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再说了,我们还需要用赏功宴这等事来给脸上贴金吗?”
说着,又扯了扯上的锦袍羽绒服,“经过今天这么一出,这衣物也算是出名了。以后我们就等着数钱就成。”
“对对对!兄长大名,全大汉如今谁人不知?这赏功宴,吃与不吃,也都一样。”
糜照也跟着附和道,“再说了,兄长吃不了赏功宴,我等不是已经给兄长准备好了接尘席吗?兄长,我们也进城吧?”
“好,前头带路!”
冯永意气风发,指着前头的城门说道。
“得令!”
众勋贵子弟哄然地前拥后簇地拥着冯永三人一齐向城里而去。
“玉瑶阁?”
冯永被众人拥到城内一阁楼前,抬头看了看名字,笑道,“这名字起得倒是风雅。”
只见这阁楼名字风雅,甚至连带着阁楼的建筑风格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何不风雅?这阁楼乃是借用了兄长的文章呢!”
糜照在一旁笑道解释道,“兄长请看这阁楼两边,还学着咱们东风快递的仓库大门,挂了兄长的两句诗文。”
“哦,我看看。”
隶书繁体冯永虽然看得懂,但还是稍微有些吃力,只见他一字一句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
“对!兄长你再看,那玉瑶二字,是不是正是取‘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中的玉和瑶二字?这连起来,不正是兄长那首清平乐么?”
“你这么一说,我这才发觉。”
冯永附掌一笑,“这家阁楼的东家倒是好巧的心思。”
“还不止呢!”
糜照似乎说上了瘾,俊秀的脸上竟然带上略带着与平里的气质所不相符合猥琐笑容。
“里头的云依容小娘子,连名字都是从兄长的诗句里取的,那可是绝色美人。这个阁楼啊,今天会里的兄弟早就一起包下来了,不接待别人,只接待会里的兄弟。”
“到时候,兄长可叫那云依容小娘子过来专门给兄长唱曲跳舞助兴……”
话音未落,众勋贵子弟皆是会意嘿嘿一笑。
“这是……女闾?”
冯永脸色一僵。
“对啊,正是女闾。不瞒兄长,这女闾虽是今年才新开,但如今也算是锦城排得上名号的呢!拿来与兄长们接风,最是合适不过……”
这特么的不就是大伙一起去大保健?
不过可能比大保健高档一些,毕竟青楼可不是简单的jì)院。
所以,这算是个高级会所?
“你们经常来这里?”
冯永脸色一沉,环视了一下众人。
“兄长说得哪里……话?”
糜照正说着话,突然看冯永脸色沉下来,不打了个磕绊,“这些子以来,大伙的花销都拿去买了豆,哪有钱来这里?这里可是有名的销金窟呢!”
“大伙今天是一起攒了钱,这才能包了这里……”
糜照也不知为什么,越说越是心虚,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冯永建立兴汉会后,虽然没有过多地在锦城逗留就去了南中,但兴汉会众人先是沾了南征的功劳,然后东风快递的成立,很明显就是会长给大伙的福利。
今天又让大伙在陛下和丞相面前大出风头。
更不要说这锦袍羽绒服后面要赚多少钱,还有兄长手头上还有多少好处……
反正听不知名人士讲,兄长这一趟南中之行,收获极多。
所以兴汉会的兄弟,这一声兄长那是叫得心甘愿,同时他们知道的事越多,就越是对兄长心存敬畏。
当兄长传信过来,说打算让大汉天子亲自来做这个羽绒服的推广的时候,不知惊掉了多少兴汉会兄弟的眼球。
兄长的门路,要比绝大多数人深得多,广得多!
如今一见冯永脸色不对,众人登时收声。
偏偏就在这时,阁楼内走出一个优雅风韵的妇人,对着冯永行了一礼,柔声道,“冯郎君到了门前,如何站在这里,不进阁内?”
“你认识我?”
冯永问道。
“虽从未见过,但久闻大名。”
妇人温柔一笑。
冯永脸上的沉散了开去,展颜笑着点头道,“不认识就好,不然太熟了,我就不好下手。”
说完,对着边的糜照吩咐一声,“弘亮,带人上去,拆了这阁楼的牌子和大门。”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
“兄……兄长……,你说什么?”
糜照吃吃地问道。
冯永眼中带着寒光,看了糜照一眼,重复了一遍,“我说,让你带人上去,把这这阁楼的牌子和大门给我拆了。”
吐字很清晰,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鸨一听,这冯郎君包下了场子,不是过来行乐,竟然是过来砸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