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街泉亭侯,凉州刺史部刺史,征西将军,假节……
这一连串名头下来,冯刺史顿时觉得自己就是大汉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大汉封侯的人不少,领刺史的人也不少,至于领有重号将军的,也不是没有。
但三者合一,同时还有假节权利的,目前一个也没有!
唯二的两个,大汉天子是个小胖子,大汉丞相是个老头子。
除此二人,还有谁能与吾争锋?
所以凭啥我不是最靓的仔?
于是冯靓仔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真是假节?”
“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吗?”
张星忆没好气地回答,同时把怀里的阿虫往上颠了颠,“公文刚过来,礼具仪器已经在路上了。”
不管这个没给自己好脸色的女子,反正自从关大将军再次怀孕以来,她的心情就一直飘忽不定。
冯刺史已经掩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之色,忍不住地“哈”地笑出声来。
季汉开国以来,有假节权利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但独自领军镇守一方的同时又有假节权利的人,也不过是关岳父和李严而已。
也就是说,大汉的山头,不一定有假节。
但有假节的,肯定是山头之一。
所以说,朝廷给了冯刺史假节的权利,就算是正式承认他已经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有了假节的权利,长史……爱谁来谁来!
再怎么长,难道还能比得过自己这个最高长官?.
冯大佬得意洋洋,瞥了面无表情的小四一眼,咳了一下,暗自告诫自己:
要沉着,要冷静,做人不能太嚣张。
只是正在哇哇乱叫的双双暴露了冯大佬内心的激动。
因为她已经被自家大人的手臂箍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感受到旁边小四鄙视的目光,冯刺史连忙松开了双双,同时假装关心地问道:
“那是谁过来当长史?”
“原武都太守廖元俭。”
廖化?
这个人选实在是太出乎冯永的意料之外。
虽然前面他也猜不出诸葛老妖会派谁过来。
“哦?是廖叔啊,那没事了。”
冯刺史很是轻松地说道。
廖化本是关岳父大人的主薄,关家失势后,他是与关家仍有往来的极少数人之一。
算得上是关姬的半个长辈。
事实上,冯刺史与廖长史的关系也不错。
因为廖化任武都太守时,政绩很是亮眼,其中兴汉会功不可没。
当年后汉虞诩开凿漕运,带领武都老乡暴富。
导致两百年后,某位老妖还专门跑去看人家老乡的坟头,还兴致勃勃地跟大汉天子八卦当地的富有。
大汉收复陇右后,朝廷与兴汉会在武都所干的事,其实就是虞诩威力加强版。
再配合上冯鬼王对羌胡的手段,武都这些年取得的发展,说日新月异那是一点不夸张。
廖化本就与关家关系密切,此时再吃了这么一波政绩红利,与冯鬼王的关系,那肯定是不会差的。
“去年我第一次回汉中时,路过武都县时,还跟廖叔买了一批粮食呢。”
说到这里,冯刺史突然记起一事,嘀咕道:
“下辩可是陇右粮仓啊,廖叔既然要来当凉州刺史府长史,我得提醒他带一批粮食过来……”
官场惯例,职位履新的话,总得拉点资源过来不是?
这样才能尽快融入到新环境当中嘛!
粮食什么的不重要,其实我就是想要个态度……
不信看看本刺史,到哪里不是拉着大伙一起发财?
不过说回来,让廖化当凉州刺史府长史,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廖化与冯刺史、关大将军的关系,就足以让他能在刺史府立稳脚跟。
资历也不是问题。
军事才能应当不差。
毕竟有“前有王、句,后有张、廖”的评价。
也就是说,就算提排名有先后,廖化最多也就是比王平差那么一线。
最重要的是,廖化乃是荆州襄阳郡的豪族,是根正苗红的荆州派。
想通了这一点,冯刺史突然觉得,诸葛老妖这一手平衡,玩得很溜啊。
就算是在牢牢掌握着刺史府军权的关姬,在廖化面前也要喊一声叔。
旁边的张星忆虽然不知道冯刺史一下子想到了这么多,但她对自家男人的嘀咕也是很赞同:
“想不到你与廖长史竟是所见略同,廖长史确实正押着一批粮食过来。”
冯刺史闻言,顿时大喜,正待说话,只听得张小四突然又说了一句:
“除了廖长史,姜维也被丞相任为凉州刺史府长史。”
冯永原本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咽了回去:
“怎么会有两个长史?”
“丞相府不一样有留府长史与军中长史?凭什么刺史府就不能有两个?”
张星忆没好气地说道。
可能是觉得有些累了,她把阿虫放下来,牵着阿虫的小手向前走,一边继续说道:
“廖长史与丞相府的蒋长史一样,算是留府长史,姜维则是兼刺史府领军长史,仍驻守金城。”
“再说了,金城郡怎么说也是属于凉州呢,名分也算是合适。”
冯刺史看了一眼张小四:“就这?你确定?”
“姜家怎么说也是凉州大姓,也算是为了安抚凉州人心……”
要不是我知道原历史上姜维是继承了诸葛老妖兵法的人物,说不定就真信了你的话。
诸葛老妖让姜维任凉州刺史府长史,未必不是没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冯刺史作为新晋大佬,姜维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大佬搭上关系,对他以后有不少好处。
一是结交人脉,二是培养资历。
方法是没错的,但以诸葛老妖的性子,总是让冯永觉得有些过于急躁。
他看向张星忆那若无其事的小脸,突然问道:
“去年冬日凉州实是太冷了,也不知道汉中怎么样?太子的身子还好吗?”
“汉中也有些冷,不过有炕有煤炉呢,冬日里倒是不用担心。”
“陛下的身子呢?没问题吧?”
张星忆很是奇怪地看了冯永一眼。
冯永咳了一声:“吾虽是臣子,但每次与陛下见面,陛下都是以友朋待吾,所以我关心一下陛下的身子,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