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大和尚受了两道剑气雷音,伤及身躯根本,再不复凶威,只委顿在地上喘气,暗中以师门秘法调理受损之地。
戚泽一语不发,目识之力运转,暗中观察他功法运转之道,他深谙龙象大力神通之妙,那和尚运转功法,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戚泽只瞧了片刻,暗叹道:“此人所炼的确是龙象大力神通无疑!不过所得功法不全,一些细微之处与我从神秘老僧处偷师来的法诀也有不少出入,但二者同源而流是真,定是都出自那烂陀寺真传!”
大菩提寺最为鼎盛之时,有无数门徒弟子,连阿罗汉境界僧人都有许多,那和尚所修法诀的确可能非是来自大菩提寺,而是其他得有那烂陀寺法法统之处。
戚泽在凡俗之中,尚未见过大菩提寺以外的僧人,立生兴趣,想要弄清此人来历。
那和尚运功疗伤,见那平平无奇的少年一脸端详之意,目中偶有金光流动,心头一惊,低叫道:“你!你的目中怎会有佛法之力加持?”
戚泽笑道:“你倒是还有几分眼力,乖乖将师承来历说出,我还可留你一条性命。不然只看你见宝起意,要杀人夺宝,我便可一剑斩了你!”
那和尚有些气喘吁吁,苦笑道:“我落在你手,还有甚么可说?只恨我见宝起意,招惹了你这个煞星!你要知道甚么,尽管问来便是!”
戚泽道:“你所修乃是佛门六大护教神通之一的龙象大力神通!”留心那和尚神色变化,其果然目光闪动,接着又道:“你的功法是何人所传,出自哪一家门户?”
那和尚喘了口气,说道:“我修炼的的确是龙象大力神通,至于出自哪一派,乃是……”声音越来越小,戚泽不由得微微前倾,就见一朵红云猝然飞起,往他头顶罩去,遮住他目光。
那和尚二话不说,反身便飞空而去。戚泽早知那和尚心怀不轨,暗中防备,其果然分散他注意力,趁机逃走。
那红云是袈裟所化,有数丈方圆,戚泽哼了一声,寒螭剑剑光乍起,内中蕴含了一丝大五行灭绝神光之力,一剑冲天,只听一片裂帛之声响过,那红云被斩成无数碎片,四散飘落!
大五行灭绝神光之力灭绝一切,加持剑光之上,居然有如斯威力,戚泽也是大出所料,随即驾驭剑光追杀而去。
那和尚百忙之中回头一望,吓得魂飞魄散,那袈裟好歹也是他苦心所炼,用佛门咒文祭炼了数百遍,在那平平无奇的少年剑下竟是一招都抵挡不住!
那和尚主攻肉身,烙印佛门符箓,遁法不精,遁光不快,吃戚泽用剑气雷音之法,几个来回已然追上,随手一剑发出,剑光缭绕,不离他左腿伤处。
那和尚大叫一声,忙收回腿脚,却见剑光偏转,落在他右足之上,虽未斩破他皮肉,也令他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哀嚎一声。
戚泽身在剑光之中,澹澹喝道:“解我疑问,饶你不死!”
那和尚叫道:“我若说了,触犯戒律,也要身死!”
戚泽道:“先死后死,你自家抉择!”
那和尚只考虑了片刻,便面泛狰狞,叫道:“佛爷与你拼了!”竟驾驭佛光横里冲来,显是存了死志。
戚泽微觉奇怪,忽见有一道遁光路过,光华之中正有几个少年男女谈笑不止,手指身下风景,看似赶路,实则赏玩景色,悠闲得很。
那和尚瞧见几个少年男女,立时计上心来,故意悲愤喝道:“贫僧不过说了几句激愤之言,你就要喊打喊杀,下此毒手,难道佛道之争真的如此重要,能随意杀生害命么!”
那几个少年男女正自谈笑,闻听此言,俱都面有讶色,有那素来嫉恶如仇之辈,已然面泛怒容。
戚泽目光闪动,那和尚显是挑拨离间,此时出言反驳也无甚作用,还不如先将其擒下,自然真相大白。他不理会那群少男少女,反将剑光催动更急,微微一晃,又已斩中那和尚左腿,这一剑用力极狠,砍入了皮肉,险些将骨头斩断!
那和尚惨叫一声,急忙运功止血护体,向那几个少年男女叫道:“诸位道友再不帮忙,贫僧便要惨死在此了!”
那几个少年男女本就听信了和尚之言,激起义愤,再被那厮一蛊惑,立时群情激动,当下便有一位少年跳了出来,喝道:“好个贼子,修炼了几手剑术,就敢肆意杀人么!小爷中州剑侠之孙,武义方前来会你!”说着放出一道剑光。
戚泽料着那些男女要管闲事,其等乘坐的遁光,发自一部香车,有八匹宝马拖拽,那宝马显是有异兽血统,生的十分高大见状,足踏祥云,一望便知要么是哪家高门大阀要么是哪一世家的子弟出门闲游,乱管闲事。
戚泽见那剑光倒是纯正,显是得了正宗传授,并非歪门邪道,可惜用剑之人修为不足,只有凝煞级数,若非借了宝马香车之力,也哪轮得到其飞天遨游?
戚泽只将寒螭剑剑光一缠一绞之间,两道剑光缠斗之下,就要将那飞剑绞飞。那武义方惊叫一声:“哎幼!点子扎手,大家齐上!”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黑话。
那些少年男女共有六人,闻听此言,纷纷放出剑光,竟然六人皆是修炼剑术之辈,剑术之道唯精唯纯,尤其难得一口上好飞剑,要铸炼飞剑所耗费的宝材可是不少,足见这些少年皆是大有来路。
戚泽也懒得去管,见六道剑光飞来,功力参差不齐,各有差别,但皆是正道路数,并非旁门左道,其等受了奸人蛊惑,放肆出手,戚泽虽不能一杀了之,但也要给他们些教训才可。
寒螭剑剑光大放,长有十丈,宛如一堵高墙,横亘于六道剑光之前。那六人年轻喜事,根本不辩真假,先入为主,将戚泽当做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六道剑光一齐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