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深处,靳冰云持剑而立。
“靳斋主,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拦住我们,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道尖细的声音愤怒的说道。
“这仅仅只是一个误会,八派联盟围杀他,只会落入到敌人的算计中,让方夜羽坐山观虎斗。”靳冰云头也不回,背对着身后的两人,但气势却牢牢的将他们锁定。
“阿弥陀佛,靳斋主,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你可知道因为你,八派联盟二十年来精心培养的精锐将会折损大半?”一个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传来,只听声音就可以让人心灵平静。
“靳斋主,我知道你和风行烈曾经有过一段夫妻情缘,但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如今的你是慈航静斋的斋主,不是魔头的夫人,你若是再一意孤行的拦我,休怪我不客气。”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股可怕的威压随着而升腾。
靳冰云默然,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眸中闪过决绝的神色,“你们想要过去,就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伴随着尖锐的厉声呵斥,三千银白色的长丝破空,宛若九天瀑布,垂落而下。
“靳斋主何必如此?当舍则舍啊!”一道身穿灰色僧袍的人影,刹那间从靳冰云的身旁掠过,朝着周通所在的位置极速赶去。
铿!
长剑出鞘,与三千银丝交击,却宛若打进了海浪之中。
“靳冰云,你比你师父还差了太远,你能够踏足剑心通明境界固然了得,道想要和我过招,恐怕还得再过十年。”
那灰袍僧人的离去,仿佛让靳冰云拦住的另外一位高手放下了某些顾忌,动起手来越发狠辣,一柄拂尘竟比刀剑还要凶戾,每一根银丝上都流淌着冰冷的寒光,若是扎在身上,竟然会出现一个无比狰狞的血洞。
靳冰云心头闪过那个男人的影子,进入到剑心空明的境界中,种种杂念消散,手中长剑如同流云出岫,展现出精妙绝伦的剑法,让那拂尘难以突破剑光。
“哼!老夫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胡闹,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那人眼看一时间不能将靳冰云拿下,眺望了一眼前方围杀周通的方向,当下腾身而起,就要转身离去。
“我说过,想要离开。先问过我手中的剑!”靳冰云一道剑光闪过,直接将起拦下。
“看你是找死!”那人彻底暴怒,不顾损耗,三千银丝席卷,勐然朝着靳冰云挥去,如同银河落九天,浩大的声势令人望而生畏。
靳冰云心灵无惧无畏,沉浸在剑心通明的至境中,剑术竟然超出以往的藩篱,打破桎梏,更上一层楼,如同天外飞仙,直冲而上,要斩落银河。
轰!
拂尘与剑光碰撞。
剑光如同烟花般炸开,又彷若夜空中的繁星闪动,三千银丝竟然被剑光全部扫落,没有一条遗漏。
但拂尘中所蕴含的沛然大力却让靳冰云身形暴退,五脏六腑受创,一口猩红的血液喷出,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那位高手收回拂尘,面色铁青的看着靳冰云,刚才那一招看似是他占了上风,但不过是仗着境界压人,论招式他反而输了一筹。
“言静庵的弟子,果然不简单,之前是我小看你了,恐怕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以剑入道。”
“但你若是再不知好歹,就不要怪我痛下杀手,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和我抗衡。”
他冷哼一声,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杀机,转身要走。
“我说过,想要离开,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铿!
剑光闪过,靳冰云长剑斜指,纵然嘴角不停淌血,但眸光却越发坚定。
“你真的是不知死活,既然你一意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那人怒到极致,反而平静了下来,身形腾空,飘渺自在,似仙鹤、似白云、似流水,与拂尘呼应,宛若九天仙人下界。
这样的场景,却蕴含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杀机,天地间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与之呼应,牢牢的锁定了靳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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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靳冰云只感觉到天地万物似乎都成为了自己的敌人,一股苍凉而孤寂的气息充斥在天地间。
她知道,这一招,自己接不住。
而挡不住的后果,很有可能……
是死!
面对生死绝境,靳冰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从容与通透。
那个男人的身影再次浮现,仿佛铭刻于灵魂,令人难以忘记。
“是我对不起你。”
“我会用我的剑,守护着你。”
“我不需要你成为我的傀儡,我只想要和你一起走过这漫长而孤寂的旅程。”
铿!
长剑嗡鸣,却没有一丝杀机,温柔如水,寄相思意。
“给我杀!”尖锐的叫声与拂尘嘶鸣声响彻夜空,仿佛三千剑雨落下,与天地呼应,可以覆灭一切。
嗡!
剑光冲霄而起,靳冰云人剑合一,不退反进,朝着敌人杀去。
破!
破!
破!
一剑在手,温柔如水的剑光,却蕴含着斩断一切的锋芒。
那以冰蚕丝为材质,经过独门手法精心打磨的银丝竟然在寸寸断裂。
一道。
两道。
三道。
……
一百零八道!
噗嗤!
银丝刺破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然而靳冰云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动容,长剑寄相思,不惧生与死。
三百道银丝从空中落下,让对面之人神色难看到极点。
“你真的想死吗?”
一片又一片血色,在靳冰云的身体上绽放,然而她手中的长剑却如同虹光般斩破一切,不死不休。
“疯子,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那人气急败坏,这样硬拼下去,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他受到重伤,而靳冰云身死。
可无论是他受伤,还是靳冰云身死,都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这样的结局绝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疯女人,你疯了,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发疯!”
原本攻伐凌厉的拂尘瞬间化作流水,全力抵挡那不死不休的剑光。
砰!
拂尘荡开长剑,但却有三分之一的银丝断开,看上去十分显眼。
靳冰云一剑斩出,仿佛被掏空了所有的精气神,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有密密麻麻的血孔,格外瘆人。
血液不停的淌出,然而她的神色却依旧澹漠,仿佛感受不到一丝痛苦。
这女人真的不痛吗?
连那位手持拂尘的高手,都有些疑惑,要知道他的拂尘经过特殊打磨,只要是破入人体,就会如同针扎般直入骨髓,甚至可以让人活活疼死。
不知为何,看着靳冰云澹漠的神色,他心里竟然有些发冷,冷哼了一声,掩盖自己心头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