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教授因为是主宾,四个清倌人里最漂亮,才艺最高的夏荷被老王安排给了他。
夏荷是位黑发黑眼睛,体态窈窕的加泰罗尼亚人,在波尔多培训过,得了瑞云的三分真传后,被派到巴黎来当台柱子,算是这里的花魁。
此刻,这位花魁规规矩矩地站在邵教授身侧,正用纤纤素手,给他倒果汁儿。邵学海接过果汁,不着急喝,端在手里,看着大使馆武官桐少的表演。
桐少不愧是武官,膀大腰圆,肤色微黑,叫春兰的金发美女坐在他的腿上,给他倒酒。
桐少是酒到杯干,连干了三个后,一拍桌子唱了起来,“青春献给小酒桌,醉生梦死就是喝。青春就像打麻将,不是点炮就自摸。英雄一怒为红颜……”
桐少这个样子才是打茶围的正确打开方式,邵学海和夏荷过分疏远,不免文雅过甚,哪里像逛会所?
桐少唱完,左手一搂春兰的纤腰,右手一指邵教授,“我说小邵,你这个趄可太难陪了,不喝酒还能算老爷们儿?我可是郭司令的老师,我们俩当年喝酒那才叫喝酒……”
桐少的声音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类似于某些歌唱家,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不分男女,都极有吸引力。他一开口,满屋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邵教授苦笑摇摇头,抿了一口果汁,“我原来是喝酒的,酒量还不错,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才戒的酒,这件事说来话长……”
“砰!”的一声,包房的门被踹开了,熊妹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天上人间会所可是欧联成员的产业,自从碎石地阅兵后,欧联在整个欧洲尤其是法国牛气冲天,没人敢惹。又有黑郁金香和JK公司的老大们罩着,黑白两道通吃。
在这巴黎,就是路易十三来了,也是不敢踹门的,在这里娱乐可谓非常安全。包房内气氛正嗨,谁也没想到会有外人闯入,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熊妹进了门,也是一愣。她以前好奇地去过波尔多的会所总部见识过,一般包房最多四五个人,以为王大使到这里喝花酒,也就这个规模。
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有十多个人,当然这个包房很大,并不拥挤。
熊妹环顾了一下,最突出的居然是位道士,簇新的明黄道袍,身背宝剑,在众人一水儿的现代服装中非常显眼。五绺长髯,一脸正气的样子。
道士身边没有陪酒女,大概是出家人的缘故?身后站着两个道童,一个俊俏,细皮嫩肉,一个方脸,五大三粗。道士本人一手端着玛克白兰地,一手捻须,面带微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熊妹一脑袋问号,这道士出现在巴黎可是太奇怪了。
现在道教是明国的国教,明国上下,从天子到庶民,多有穿道装的,难道这位不是元老,是东岸从明国弄来的土著?什么时候土著也可以和元老一桌喝酒了?
熊妹这就是老外了,别说这位道士其实不是土著,正经是东岸元老。就是真正的土著,在东岸身居高位的也不少。
现在东岸是全球帝国,疆土绵延数万里,元老根本照顾不过来,早就开始重用土著了,比如陈子龙之流,还和廖逍遥拜了把子。
道士旁边主宾位上是位斯文的学者,戴着眼镜,腕上带着手表,一看就是如假包换的元老,一副学问爆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