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京畿大都督高伯逸所率领的“联军”,在高平大破段韶率领的六镇鲜卑,最终段韶身死,大军全军覆没。军中仅有唐邕和亲信数人,在战前绕路往洛阳方向去了。
其余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可以说,经此一役,晋阳六镇鲜卑的主要有生力量,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已经不存在了。
在处理完战俘的相关事宜后,高伯逸命令杨素和高长恭,带着非神策军的人马,押解着战俘回邺城,在邺城以西安置战俘。
独孤信部镇守高平、晋城一带,而高伯逸本人和斛律光,则是带着神策军主力,北上壶口关和潞州,企图打开通往晋阳的通道。
十天之后,大军来到壶口关的壶口城下,这里是晋阳的咽喉,号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是有一两千精锐驻扎,短时间内挡住高伯逸和神策军,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将领和士兵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收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他们的想法还有士气,都是跟晋阳老家里的情况相关的。
如果他们看不到任何获胜的希望,那么坚守就变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事实上,在高伯逸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因为缺粮,而有不少士卒逃亡回家乡了。
这天,高伯逸终于带着人来到壶口城所在的隘口跟前,看着那高大又狭窄的城墙,看着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天然屏障,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感慨。
从国都安全性的角度说。在中国封建社会,晋阳大概能排到前三位。但是,国都的安全性,与交通的便利性,却往往是相反的两个选项。
四通八达的国都,交通便捷,更容易发展经济和集中财富,人才。然而,这样的地方,肯定是易攻难守的,比如说建康城,也就是后世的南京。
而封闭又有天险的国都,安全是安全了,然而,道路必然不好走,而且货物进出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比如晋阳,比如长安,一旦失去了国都的位置,后面的朝代都很少会将国都定在这里。时代越是发展,对交通的便利性越是要求高。
“大都督,可命人带着段韶的人头,让敌军士卒用吊篮吊上城楼,此关应该可破。”
斛律光拱手道。
有生力量都被消灭了,这座关卡看着巍峨高大,实际上,那些都是吓唬人的,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因为守军无论守卫这里多久,他们也等不来援军了。
连主帅都被斩首了,还在那死撑,有用么?
“谁愿往关内劝降?”
高伯逸环顾了一下身边众将问道。
“大都督,卑职前往吧。我乃文士,无法上阵杀敌,此番劝降,正是本职工作。”
李德林对高伯逸行礼道。
嗯,貌似应该比较靠谱。怎么说呢,在高伯逸印象里,李德林这个人,办事情还是很稳,为人也是很低调不嘚瑟的。
如果是李达去,搞不好太嚣张,直接被守将剁了。
“如此也好,你带着段韶的首级去吧。顺便把俘虏政策也说一下,我军绝不滥杀无辜。”
无辜是不会滥杀的,但是杀谁不杀谁,这权力可是在高伯逸手里呢!
“喏,卑职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