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唉,真是一言难尽。”
坐在高伯逸对面,崔昂眼神闪烁,时不时的就会扫一眼挂着墙上的那副大地图,心中了然。攫欝攫
如果没有野心和抱负的人,会在家中书房里,挂起北齐山河地理的大地图么?这就好比说,你根本就不是老师,而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公务员。
那么你会天天伏案工作,写讲课的教案?
崔昂是玲珑八面的人物,连高洋这样神经质的人,都能应付得过来。高伯逸心中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早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崔先生,有什么不妨直言。”
高伯逸微笑着喝了一口清茶,唇齿留香,真是好茶!自从他把喝清茶的习惯带起来了之后,制茶的工艺,可以说已经是百花齐放。
所以说社会顶层的人物,他们的喜好跟习惯,对于整个社会的影响是极为明显的。
“今日在下出门不久,犊车的车轴居然断了。说来也是可笑,我那车夫,听说每日都会检查犊车是否完好,爱车比爱女人更甚,今日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汗颜。”
崔昂扼腕叹息道。
高伯逸差点一口茶水喷崔昂脸上!
鱼赞这事做得太过下贱,偏偏,他是给自己做事的。高伯逸面色尴尬的问道:“那后来呢?后来如何?”
崔昂有些奇怪的看了高伯逸一眼,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接着又遇到有乞丐拦住我的去路,接着……”
崔昂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跟高伯逸说了一遍,直接让这位罪魁祸首的高都督听得目瞪口呆。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一旦坏人要算计你,那么坏事绝对是一件接一件的。高伯逸从来都没想过,朝臣们去上朝,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一个多时辰才到,可以说跟乌龟的速度都差不多了。
而且还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的乌龟。
太可怜。
这一刻,高伯逸都有点不想削这些家伙一把了。
可惜,崔昂这样的人,就是这次出征前要收拾的对象,不然自己后方不稳,绝对会出大事。
“崔先生确实是情有可原。”
高伯逸微微点头说道。听到这话,崔昂紧绷的脸并未舒展开来。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高伯逸依然称呼他为“崔先生”。
显然,这依然是将他当做“民间人士”。
而不是当做自己的同僚。
“不过么……”
“不过什么?”
“崔先生,我现在可是相当为难呀。”
高伯逸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句。他当然很为难,因为他就是要为难崔昂嘛。
“这……莫非高都督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才有难言之隐,你们全家都有难言之隐。
高伯逸轻咳一声道:“崔先生以为,这齐国,是我高伯逸的齐国么?”
听到这话,崔昂在心中暗骂高伯逸无耻。
以前这齐国确实不是你高伯逸的齐国。只是今日之后,你排除了异己,又掌控了军权,这齐国难道还不是你说了算?
什么叫装大尾巴狼,这就是了。
“高都督位高权重,乃是朝廷柱石,好多事情,只要高都督说个话,那都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
在下对陛下和太后,那是绝对尊敬的,绝无半点轻视。迟到只是因为……”
高伯逸摆了摆手,打断了崔昂的辩解问道:“军中擂鼓点兵,鼓响十声,未到者,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