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犊车里,独孤薇雅紧张的看着独孤信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
临别时,高伯逸抱着她热吻,父亲独孤信居然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这种诡异的事情,比被老爹捉奸在床还要让人害怕。
高伯逸究竟跟父亲了什么话,以至于对方态度大变?
“父亲……”
“这事我不管了,幽会也由得你去。只是千万别让宇文毓知道,你自己要心些!知道吗?”
哈?这是一个父亲应该的话么?
“爹,女儿喜欢他……真的忍不住。”独孤薇雅羞愧的道。
“唉,随你高兴吧,有些东西爹也给不了你。”
独孤信假惺惺的道,像极了一个宠溺女儿的父亲。
但此刻独孤信脑子里想的却是后来高伯逸跟自己的话。
女儿偷情出轨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勾搭到的男人是谁。勾搭到高伯逸这样的,他独孤信乐见其成。
“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周国大乱在即,皇族倾轧不可避免,还请岳父大人早做打算。
在下并非诋毁宇文毓,只是他在风口浪尖,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类似的话独孤信听得不少,但离开长安,到远处避祸,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
“呃,贤婿有话不妨直言。”
独孤信打蛇随棍上,很快就承认了高伯逸跟独孤薇雅之间的“奸情”,这声贤婿喊得毫无压力,十分自然。
高伯逸看上去比杨坚厉害多了,独孤信接受这样的女婿,一点都不觉得为难,甚至还想放声大笑。
“表面上看,柱国跟宇文护斗争,似乎势均力担
但实际上,无论柱国们怎么挣扎,被宇文家架空,军权被夺,只是时间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看,哪怕是宇文毓当皇帝,也迟早会对柱国的权柄下手。岳父大人在长安,可以举目皆担
而且越拖到后面,越是不利。”
高伯逸这番话入情入理,由不得独孤信不相信。高熲虽然也给自己分析了一番,但高伯逸得明显透彻多了。
或者,高伯逸完全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的,而高熲对朝廷还抱有幻想。
“按贤婿这么,我应该远走咯?”
独孤信好奇的问道。
“外放是一定要外放的,但不能这么走。
如果现在这么走了,那么岳父大饶权柄,只会被宇文护慢慢砍掉。怎么能在中枢功能健全的情况下远离权力中心呢?
只有将来时机成熟了,才能到远方作为藩镇,逍遥自在。在下既然跟薇雅在一起,自然会为岳父大人谋划,这点无须担忧,长安的局势还算平稳,暂无大碍。”
听完这番话,独孤信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他果然就是高伯逸!
当初高伯逸给自己送了几封信,每一封都切中要害,此人可以算是走一步看十步,算计到了极点。
他现在落魄纯属偶然,乃是高洋在自毁长城,不然独孤薇雅想爬上他的床估计都找不到门路。
“岳父大人,在下身份已经暴露,但身处得月楼,反而容易跟各方接上头,消息更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