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去西来,灞桥是必经之地,河边筑堤五里,栽柳万株,早春时节,柳絮飘舞,宛若飞雪,已成长安一景。
随着魏嗣王李怀仁数年前赴任代地时,携折柳北上,言依稀可忆故人之语,灞桥折柳成为了传统,这儿也成为了送别的固定地点。
不过这一,灞桥东西两侧,多有目露警惕之人,更多有暗携兵刃之者,周新刚刚抵达灞桥就知道不妙了,东宫已经遣派人手……只是不知道是在埋伏偷袭秦王,还是来堵阿郎的。
两者都有可能,毕竟阿郎昨晚从后宫逃出,如今都已过了午时,太子没有在后宫找到人,肯定会来灞桥,以防止阿郎东去截住秦王。
倒是伏击秦王的可能性不大,谁都知道秦王勇武,身边亲卫均是百战余生的勇士,且骑乘良驹,东宫埋伏的人手少了没用,多了很可能会被秦王提前察觉。
周新按耐住心中的惶恐,缓缓走上灞桥,但刚走上去,就有七袄视线投来,一个大汉伸手拦住了周新,“灞桥有损,今日不可通校”
“……”周新无语了,这么蹩脚的理由吗?
若是灞桥有损,你和你身后的那十几个人站在桥上……这么不怕死吗?
当然了,周新自然清楚,这是东宫单方向的封锁灞桥,以防止阿郎遣派人越过灞桥,在前方截住秦王。
略为争辩了几句后,周新灰溜溜的回了灞桥西侧,还张望了几眼才疾步往西,心里盘算了下,灞桥不行,还有长乐坡。
长乐坡同样是长安东去西来的必经之路,秦王数次出征都是从这儿启程的,去年阿郎出征也是在这儿拜别送行的官员。
长乐坡是个镇,周新找了个沿街的酒肆坐下,特地坐在了临窗的位置,开始寥待,等待着马蹄声响……
范丰已经赶到了咸阳县外的唐军大营外。
“魏嗣王亲卫?”一个唐军校狐疑的打量着颇为狼狈的范丰。
毕竟是步行赶来的,而且唯恐来的迟了,范丰一路疾行,满头大汗实在是累得不行,的确颇为狼狈。
而那个校也是怀疑这一点,毕竟谁都知道魏嗣王先后组建代州军、灵州军,还曾经与突厥互市换来大批的良驹,还两度大败突厥缴获大量战马,谁都可能缺马,但魏嗣王绝不会缺马……这人却是步行赶来的。
“定安县公范季庆是在下的堂弟,他乃阿郎身边亲卫头目,阿郎出征,他都是军中斥候头领。”范丰解释道:“在下受魏嗣王指派,此行有大事请见吴国公。”
校迟疑了会儿倒是没有拒绝,倒不是因为听过范季庆,而是魏嗣王的名头太响了,“你等着。”
一刻钟后,范丰瞪大了双眼,“吴国公有要事?”
呆了呆,范丰强调道:“真的有大事!”
校摇了摇头,不再话。
范丰僵立在营门外良久,“那是否可请吴国公身边亲卫出来?”
校好奇的打量着范丰,再次摇摇头。
范丰这下子有点蚌埠住了,上前两步,低声道:“吴国公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