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奴急忙牵着卢菲的手,问长问短,还说要收卢菲为义女,总算圆了一个场。
不然,卢菲就要发火,就要揍泄归泥了。
以她的性格,以前都不把曹髦当回事,又何况已经落难的泄归泥?
琐奴可不想在此时发生什么冲突,又拉着卢菲出去烤全羊。
她和卢菲坐在星空下,聊聊中原的生活,聊聊卢菲是否见过田豫老将军。
卢菲说没见过田豫老将军,但是,田老将军在魏国声望很高,并且还是魏国皇帝曹髦小儿的大靠山。若不是田豫老将军在背后撑着曹髦,司马昭早就发动兵变,另立君王了。
卢菲这番话,让琐奴甚是向往中原的生活,真想现在就见到雄风犹在的田豫老将军。
她说田豫的刀法很好,舞起那把青龙大刀,当真是水泼不入。
当年那一仗,草原无数悍汉围攻田豫,却被田豫一一砍杀。
那一仗,琐奴部属伤亡不下三万人,也是她此生最惨败的一仗。
但是,她从未恨过田豫。
相反,她很佩服田豫,想念田豫。
……
卢菲双手托腮,怔怔出神地望着琐奴讲述着往事,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曹髦。
她想起了她和曹髦的夜夜笙歌。
不知不觉,卢菲竟忽然鼻子发酸。
她美丽如画的脸颊上滑落了两颗晶莹如玉的泪珠。
就在此时,她忽然一阵恶心,便侧身呕吐起来。
琐奴从往事的沉醉中醒来,急忙侧身伸手,给卢菲拍背,关切地问:“你是不是着凉了?生病了?”卢菲掏出帛巾,抹拭嘴边的脏物,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哦,可能也是!”便起身告辞,回自己的营帐里,又命婢女去传胡医。
胡医即是大夫。
一阵马蹄声响起。
卢菲侧躺着,有些难受,仍然想呕吐。
但是,又吐不出来,胃反酸,吐了丁点酸水。
又一阵马蹄声又远而近。
胡医到了,跪在卢菲的炕头前,给卢菲把脉。
忽然,胡医一声惊叫:“公主,你有喜了。”便把手缩回。
卢菲惊叫一声:“什么?我,我,我怀孕了?”
她问罢,瞪圆了眼珠,伸手抚腹,既激动又难过。
她激动的是,自己将要当母亲了。
女人为母,乃是天性。
她难过的是,生出来的孩子,将没有父亲。
难道为了小孩,自己又回中原去找曹髦?
好意思吗?唉!
胡医不敢再说什么,便从药箱里,拿了些草药,称是安神和安胎的,然后告辞而去。
几名陪嫁丫环过来,低声恭喜卢菲,又皆说怎么我等没怀上龙种呀?
卢菲问她们:“你们是不是想又回中原呀?”
丫环们说:“不是!但是,怀上龙种,可是好事啊!龙种啊!跟普通人不一样。”
卢菲哭笑不得,挥手让她们警戒去,并让她们不得乱说。
是夜,卢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道是否将此事告知父兄。
但是,自己的肚子会逐渐隆起来的,掩是掩盖不住的。
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告诉曹髦小儿?
这毕竟是他的种,他有儿子了,不告诉他,不地道。
不行!我现在草原,可是未婚,但有身孕,可是不好,必定影响父亲统一草原的大业,这可是千古霸业。我得把孩子拿掉。待将来成就一番大业之后,再嫁人,再生子,也不迟。
……
卢菲在帐篷里面的情况,被琐奴偷看到了。
琐奴回到卢奉的帐篷里。
此时,卢奉与泄归泥、成律归已经不欢而散。
琐奴便陪着笑脸,向卢奉告辞。
他们策马远离卢奉的部落后,琐奴便将偷看到的卢菲怀孕的情况,告诉了成律归和泄归泥。
泄归泥怒骂道:“呸呸呸!原来如此,怪不得戴胡阿狼泥不肯禅让大人之位,原来,他女儿怀上了曹髦的贱种。怪不得,曹髦还派虎将典刚护送戴胡阿狼泥回归草原,并赠送了诸多好酒、好米、好面、盐铁和衣帛,还有纸张。原来如此!”
成律归煽风点火地说:“看来,戴胡阿狼泥回归草原的目的,是作为曹髦作来的内应。
将来,他与曹髦里应外合,侵我草原,杀我部属,吞我土地。”
琐奴略一思索,便狠毒地说:“那如此看来,只能杀了戴胡阿狼泥。
不然,我等会很危险。哦,对了,轲比能大人还活着。
他在匈奴那边,虽然暂时寄篱人下,但是,也拉起了一支队伍。”
成律归大声说:“很好!今晚,二位暂且到我部落住一晚,好好商议如何灭掉戴胡阿狼泥部落。”泄归泥和琐奴都说好,随即率众,策马随成律归而去,密商除掉卢氏父女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