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今不杀你,是为我大汉仁德,安敢在此出言不逊!”
面对鲜于辅提出的无礼要求,张飞用笏板指着鲜于辅,沉声说道:“淮北疆土是我大汉军士血战所得,岂能容你口舌取走。”
见张飞反应这么大,鲜于辅神情略有尴尬,施礼说道:“盟约之事,言语商议切磋。今我国欲以寿春、泗口为界,却不知霍督意下如何?”
霍峻神情淡然,不急不躁说道:“君贵为北国上卿,岂有闻笔纸胜过刀剑?今卿空凭言语欲让我国割下邳、东海二郡,以为可乎?”
“愿听霍都高见!”鲜于辅恭敬说道。
霍峻笑了笑,说道:“如贵国真欲平分天下,当以淮水为界。我割下邳、东海二郡,贵国割寿春、弋阳二郡。”
用南汉淮北的疆域,去换曹魏在淮南的疆土,能让霍峻乐疯。今天得到寿春,他明天就能发兵去捅曹丕谯郡老家,后天就能至河南腹地。
说着,霍峻语气加重,杀气腾腾说道:“我国虽初丧先君,但却非你等所辱。如贵国不愿,欲强取下邳、东海二郡。某不畏兵戈,欲奖帅三军,与贵主一较高下,看是我楚师北饮大河,或是贵主南临江水。”
“这~”
今曹丕派人南下议和,表示愿与南汉和睦共处,与刘氏共分天下治理,不少南土籍贯的官吏已有所心动。即便不是求和派,但像张昭这种保守派的官吏不少。
复兴汉室,还与旧都,其实际上仅是政治口号,其能否有作用,需要看领导者是否能团结众人。
尚书郎张温出列,上奏道:“今陛下登基初时,吏民附而未归心,国多骚乱。以温之见,不如暂合贼人之议,与民休养生息,观时制政,勤恤之德者,恩惠与民众。”
且打下中原,大批中原士人涌入,他们就能分到一杯羹吗?
今在武汉立国,因南汉依仗他们,故而他们这群吴楚士人能占据高位,但换到洛阳、或长安,他们的政治利益岂不受到冲击。
鲜于辅微擦了下汗,语气放软,说道:“我主既愿与南国共分天下,便无动武用兵之念。若君上、霍督有息兵罢战之心,以今当下格局分治,亦并非不可!”
张昭咳嗽几声,说道:“先帝弃业驾崩,大汉西陲动荡。连年北伐虽多胜而少败,但岂无兵败之时?今曹丕既有意与我汉室互盟之意,不如与纳曹丕之言暂缓兵事,以为恢复国力,而后再图中原。”
“禀陛下!”
“张公之言有理!”
毕竟他们现在就过得挺好,已得到相应的利益,何必再积极进取中原?
顿了顿,鲜于辅朝刘、霍二人先后拱手,说道:“今天下二分,如南君有意与我主南北分治。望开门户,通商贾。陇右为秦岭之北,我主日后起兵伐凉,望南君、霍督遵守旧言,不准遣兵助之。”
“国有大丧,西陲动荡,不宜与曹丕生怨!”
毕竟不是所有人渴望发动战争,也不是所有人愿意追求未知的风险收益,更不是所有人希望复兴汉室。
“鲜于辅之言,不知诸君有何高见?”刘禅问道。
别看大汉连年北伐,取得不少战果,但不少吴越籍贯的官吏,他们心中依旧倾向偏安。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曹魏,而是单纯觉得北伐中原,恢复汉室,这一目标太过遥远。
关兴心领神会,领着鲜于辅退下,说道:“贵使奔波劳累,想必腹中饥饿,请随在下用膳!”
见鲜于辅退缩,霍峻眼神一凛,摸着小胡子则是不语。
待鲜于辅出殿,朝中诸臣互相交头接耳,言语声嘈杂,显然他们对鲜于辅提出南北分治的建议各有不同想法。
或有南土官吏附和张昭的意见,提出自己见解说道。
刘禅瞥了眼霍、葛二人,见二者各有所思,客套说道:“天无二日,国无二王,此为天数之理。然百姓为兵戈所累,天下生灵涂炭,朕亦有所不忍。今君所言南北分治之语,容朕与诸君三思。”
而且即便他们倾向北伐,就一定能打下中原吗?
一旦战争开始,必定劳民伤财。若是兵败,其影响的范围将是十几万户的百姓生计,同时也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利益。
“陛下,大司马。自先帝起兵以来,与曹氏征战二十余载,百姓多丧亡,故轻剽者入险峻,结党恶州郡;虚竭者避逃隐家户,不愿为国所用。”
今领导者刘备去世,南汉朝廷虽然稳固下来,但其人心是否归附,需要打个问号!
当然有求和、保守派,亦有强硬派。
赵云持笏板起身,沉声说道:“陛下,大司马。国贼是为曹氏,曹操杀后害帝,屠杀忠良。我大汉与其势不两立,岂能畏一时之难,而与贼约分天下?今当平西土,早图河南,还与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