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火与柳无声的配合之下,女尸成功上套,被装进了柳无声布下的猪笼阵当中。
这次缝尸一脉和赶尸一派能够放下过往的成见和恩怨,心平气和的联手御敌,这已经是突破跨越性的合作。
但在柳无声眼里,缝尸一脉这种邪魔外道,又岂能与赶尸一派相提并论,并不愿意承认刚才的相互配合,是两大门派之间的合作,始终要与缝尸一脉划清所谓的界限。
缝尸一脉之所以会被扣上邪魔外道的屎盆子,门户之见,便是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在柳无声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而这只是冰山一角,不值得一提。
可见缝尸一脉要想撕掉这块狗皮膏药的一样的标签,需要时间,也需要缝尸一脉的传人前赴后继的勇气。
柳无声的猪笼阵威力非同小可,被困于笼中的女尸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一阵浓烈的黑烟过后,女尸恢复了原状,尸臭扑鼻,顿时化作了一具枯骨。
环绕在枯骨周遭的那道恶灵也随之消失,但风险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女尸的戾气虽然已经被猪笼阵给镇住,可是女尸的冤魂却不愿意归笼。
“阿蝶,你这到底是要唱的哪一出啊?”
余火冷不丁的这么一问,害得躲在余火身后的阿蝶,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一脸惊愕,却故作镇定的继续装傻充愣,傻乎乎的说道:“我唱啥了?我刚才没唱歌啊。”
都说女人,有时候傻白甜很可爱,可是余火却觉得阿蝶骨子里充满了冷血和杀戮,因为这场闹剧本来就是阿蝶一手策划的。
至于她的目的是什么?余火想听听俺阿蝶自己的解释。
“刚才的一切,不都是你的杰作吗?”
余火压低了嗓音,是不愿让一旁的柳无声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这是在给阿蝶最后的一点尊严。
被余火拆穿自己的小把戏,却没有当众让她难堪,阿蝶脸色难堪的说道:“我……我就是好玩,刚才那具尸骸逆生长是我通过一些药水,辅以障眼法的把戏,想看看你们两家到底能不能联手合作,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这道恶灵可不是我整出来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真的会咬人……”
在余火面前,阿蝶变得乖巧听话,看得出她并没有说谎,说的都是大实话,这也就能解释刚才科学都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了。
但是女尸的这道恶灵,的确不是阿蝶整出来的恶作剧,因为在师傅卧房的密室之中,余火便已经感受到了这道恶灵的杀意。
猪笼阵固然可以镇尸,却不可镇魂,这便是赶尸一派与缝尸一脉之间微妙的差异,缝尸一脉办不到的事情,赶尸一派轻松做到,而赶尸一派不可逾越的鸿沟,唯独这缝尸一脉却可以化解。
相辅相成,却又相爱相杀,这便是彼此不对付,却又不得不合作的原由。
女尸已经被困猪笼阵,而那道索命的恶灵,却不甘于就此缴械投降。
风水大家曾经说过,但凡不愿投胎转世的怨灵恶鬼,其背后必有怨气,甚至必有冤情。
此女煞气太重,而且化作了一副骸骨,却始终未能达成心愿,以至于成为了游戏人间的恶鬼。
要想彻底收服女人,唯一一个办法,那便是‘刺灵绣魂’。
刺灵绣魂本就是缝尸一脉的基本技法之一,看似平庸,却要想能够达到炉火纯青的手法,需拥有一定的天赋和悟性,更重要的是能够换位思考,领悟死者的冤情和诉求。
女人冤死,无外乎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为情自杀,而另外一种就是为情被杀。
根据师傅藏尸的现场来看,女人被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个尸骨无全的下场,可见其有多凄惨和悲哀。
但始终让余火不解的是,这个女人与师傅镜水楼会有什么关系?
师傅失踪前,并没有听他提起过女人的事情,更别提与女人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这点陆乘风也反复确认过。
既然此女与师傅没有关系,那又为什么会藏于师傅卧房的密室当中呢?
或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师傅帮别人藏尸于此,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师傅遭人陷害,有人故意栽赃,好让师傅背上这杀人藏尸的罪证。
不排除这两种可能性都有,如果是帮助朋友,那么说明师傅是出于善心,才会接受他人之托,藏尸于密室,但倘若有人嫁祸于师傅,那么师傅将要背上这杀人的罪名,要想洗脱这杀人之罪,岂非易事。
余火想想都有些后怕,但眼下余火需要尽快收服这道索命的恶灵,才能查出真相,还师傅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