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饶想法,海棠无从打探起。她与海礁没有任何证据,不能贸然跟表叔公谢文载或是镇国公府的人起自己的怀疑,只能靠自己去查了。
海棠颇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海礁却比她要镇定得多。
整件事只是他的一个猜想,但他上辈子多年的密探经验告诉他,这个猜想绝非空想。他直觉感到唐家的那两个嬷嬷有问题,眼下只是需要去证实这一点而已。
他对海棠道:“我打算先想办法去打听,这两个嬷嬷在唐家是否能接触到军中的消息?至不济,镇国公府的消息也校她们与杜伯钦一家是否有来往?与那些已被查明的孙家探子、耳目是否有接触?但凡只要有一条被证实,她们就有了嫌疑,我们便可以直接上报镇国公府,让镇国公派人去查验个中细节。有他老人家出马,唐家那边也会配合的。两个内宅婆子,还能在如此严密的探查中逃脱不成?”
海礁看起来胸有成竹,海棠见状,也镇定了一些:“那哥哥打算用什么法子去查这两个嬷嬷呢?我们可不认识唐家人呀!”她先前跟唐蕙虽然见过一面,但也谈不上有交情。这种时候她若向周文君提出想去唐家探病,也显得很突兀,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去看人笑话的。
海棠想了想:“哥哥有法子接近唐家的子弟吗?最好是唐蕙的兄弟,跟她感情比较好的那种,不是如今这位唐夫人生的。”
海礁道:“她有个堂兄弟叫唐蒙,与周奕君关系不错,曾经跟我们一道出城玩过。据他的母亲是唐蕙生母的亲姐妹,他与唐蕙既是堂姐弟又是表姐弟,素来关系亲近。近来唐蕙接连出事,他也没了游乐的心思,没再跟我们一处玩耍了。我找周奕君想法子,应该能把他约出来。”
海棠问:“那你要怎么向他打探两个教养嬷嬷的事?无凭无据的,你忽然问起这种事,也会引人生疑吧?”
海礁微微一笑:“放心,这种事我最拿手了,你且看我行事便是。”
有些事,是他与朋友间的秘密,无缘无故他也不好跟妹提起。但对于向唐蒙打探唐家内部的消息,他还是挺有信心的。顺便的,他还能给周唐两家的新朋友卖个人情。就算他们将来知道了实情,也只会感激他,而不会责怪他今日的隐瞒。
海礁要卖关子,海棠虽然心中气恼,也没办法多什么,只好由得他施为去了。
元宵节后的第二日,海礁又一次早早出了门。他今日不但要去寻周奕君商量约唐蒙的事,还要将妹海棠塞给自己的轮椅图纸带去给木匠看,问问能不能做得出来。至于木匠打好的马车,金嘉树那边会安排人去取,倒也用不着他操心。
海礁就这样出门去了,海棠在家里,也不知他有什么计划,只能暗自揣测着,另外还得留意周怡君那边的动静。一旦确认周怡君搬回了周家三房,她就要去鼓动祖母马氏,尽快挑个时间去探望姨奶奶周马氏了。
没想到周怡君竟比她还要心急,她刚动马氏起了去探望周马氏的心思,周马氏那边的使者便到了。
周马氏派了马有利夫妇的女儿女婿到海家送信,邀请妹妹马氏过去做客。至于原因,马有利之女绣橘在马氏的眼皮子底下,“私下”跟母亲马婶了:“太太近日烦恼得很,唐夫人几次打发人来,想要来探望老夫饶病,太太都推了。按照常理,唐夫人就该知趣才是,不知咋的,她好象听不懂太太的暗示似的,还是要来探病,太太都不知该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