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汽笛鸣响,呆在船头的移民发现前方已经出现了港湾,于是高兴的挥舞双手,大喊着“到港了,我们到港了!”
本来待在统舱的移民正闲的无聊,听说到岸了,大家都来了精神。
人们纷纷朝着船头涌过去,然后移更多的移民也跟着喊起来:“到港了。”
身上穿着汗衫脖子里戴项圈的七、八岁的男孩听到外面移民的喊话,心痒难耐起身站起,也想去外面看看热闹。
下船的队伍很快,等到他们一家子时,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母亲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刚想松口,就听外面“铛铛铛”有人敲锣。
……
当时为了你们娘俩咱们欠老钱了,下船当兵挣钱把欠的账还完,咱们也轻松。
听到下去可以吃饭了,大家都来了精神。
只有些吃的和接种疫苗证明之类的,还有一人一身的衣褂内衣。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脸上笑着,心里也是甜开了花。
这样的日子对他们这些整日生活在贫困线上的人来说,确实很不错。
再次通知他们登船后,他们又被晃荡了好几天,被送到了一个海岛。
朱三笑着把自己的报到证递给登记处的接待员,接待员看他们一家有大有小,开口笑道:“欢迎你们一家来西南非洲,叫什么名字啊?”
除了学卫生知识外,还给他们种天花痘。
这次好不容易又怀孕了,但是生的时候难产。
他们从东北过来时的大棉袄都被扔在兰芳公司,现在他们手里的东西大都是在兰芳公司置办的。
朱三嗯了一声,把行李收好,扎成了个小包袱,一甩身后背上了。
然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再无遗漏,他伸手牵过儿子,叮嘱道:“下船的时候不能跑,更不能急。
在海上晃荡这些日子,对他们这些东北那嘎达的人来说,那是受老罪了。
收拾一下,咱们下船。”
到了兰芳公司后,他们在那边开始接受净化流程。
接待员一听来了兴趣,“猎户,那感情好,你应该能当兵,只要你文化过关,保准能当上。”
“嗯,行,听您的。”
小时候在林子里跟着长辈打过几年猎,后来在老林子呆腻了就受老乡引带去了海参崴讨生活。
朱三闷闷的答了声:“啥挣钱就干啥,听说当兵来钱快,还能分地。
男人叫朱三,家里世代在兴安岭那边的深山里当猎户过活。
男孩大春的父亲就是这样的,晚上睡不着,更是站不稳,好不容睡一会也很容易醒。
移民过程中,他们已经习惯排队了。
“嗯,当家的,你好好干。
让人贩子把你卖了,我和你娘在家带着弟弟享福,知道吗!”
大人在接受净化过后,可以选择在当地做临时工,按天发工钱,每天干完还能吃饱饭。
在那边朱三从愣小子成了壮小伙,就在那边娶了现在的老婆,一家人过日子也算顺当。
朱三也跟着笑:“小的叫朱三。”
但是在岛上没呆多久,他们再次登船,这次只有几天功夫就到地方了。
出了统舱房,发现大家已经排成长队,他们一家人找到队尾跟了上去。
大春被父亲的话吓到了,赶紧点头,“嗯,知道了。”
接待员摆摆手,“咱们西南非洲‘人人平等’不要学清国那边,以后不许自称‘小的’了,你叫朱三,一三三四的‘三’?”
不排队不但容易挨批,还会挨饿,这都是惨痛的教训。
你忘了之前你跟着人家凑热闹,差点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