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赔?”
这句话问完,二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我给骨头渣子砸碎了,凑四百万赔你。”
二奎啊,可能也想了一下,他觉着我来就不可能是要人的,如果要人,就不这么问话了,楼下那么多绿皮兵,我直接跟他借人,他不是也不敢拒绝么。
既然不是要人,那肯定就是要钱。
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四百不够。”
二奎才要张嘴,就被我打断说道:“在我们老家,算账不是这么算的。”
“是我花了四百,那群女人值四百,里外里……”我伸出了拇指和食指绷直,满脸笑容的说道:“一共八百。”
里外里这三个字给二奎彻底干愣住了,他在门外躁动的音乐中盯着我两根手指头眼睛发直,猛的一下在我身边站了起来:“我上哪弄那么多钱!”
话音还没落下,一只脚直接飞到了他面门上!
碰!
二奎向后倒向了沙发,布热阿不知道何时站到了我旁边,这一脚踢完,直接跨越茶几迈步过来,就坐在我和二奎中间,抓了一把瓜子在那儿吃。
“你去哪弄那么多钱,我不管,可三天之内,我要是看不到八百万入账,夜色,归我。”
这才是缅北最残酷的一刻,那就是你自己的产业,你说了不算。
那什么说了算呢?
实力!
这个实力指的还不光是手里枪,我相信现在的二奎手里也有枪,可他不敢打响,因为我除了手里有枪,背后还有人。
也就是说在缅北,人不敌勇、勇不敌智、智不敌势、势不敌兵、兵不敌权。
“许锐锋!”
“你还是个人么!!”
二奎躺在沙发上,怒视着我。
他以为这种叫骂会激起我的愧疚感,可我的回答却是:“早不是了。”
然后,脸上浮现起了一种连自己都理解不了的笑意。
我记着我曾经是。
可我当人的时候,全世界都惦记熊我。
现在我不是了,全世界对我除了怕就是恨,但首先是怕。
那我还当什么人?我不当了还不行么?
“三天。”
我冲着二奎竖起两根手指,起身,抬腿踩着茶几迈步就往门口走,等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说了一句:“对了,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也觉着自己行事儿,打算和我玩命,也可以来找我试试,我在729,每天都在。”
说完,潇洒的迈步离开。
从走廊里走出去时,刚才还在楼梯上拎着棒子的那群人已经堆到了楼道里,他们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凶狠恶煞,一个个发愣似的看着我。
而我,就在他们身体缝隙间穿过,对眼前这群人视若无睹。
布热阿比我凶,拎着枪连弯都不拐,撞着这群人的肩膀走过,他们被撞了还得让路。
什么是道理?
我能说,你得闭嘴的,才叫道理。
你一句我一句那叫呛呛,有个屁用?
在呛呛的时候中间立个裁判,裁判手里拎着枪,那才叫法律!
在勐能,尤其是今天的勐能,我不用和任何人呛呛,说出去的话就是结果。
一旦这种感觉出现,谁还能阻止人变坏?
我好像突然理解了霍三哥那个时代,也突然理解如今的缅北。
或许这就是人上人的感觉吧?
人上人的感觉不是宽衣华服,更不是豪辕大马,是屠戮。
你够凶,就一定有狗腿子过来跪舔,你有势力,就能横行无忌!
“这个,送729医务室。”
我指了指地上趴着的耀庆:“跟医务室的大夫说,他不光不能死,还得治好他,他还欠我钱呢!”
“对了,他还有几个特别壮的大高个兄弟,一会儿你们给警察局打个电话,也把人给我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