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都上车!”
“所有人都上车”
次日清晨。
很多猪仔还没睡醒就已经被叫了起来,连616带8楼那些人都给捞了出来,他们被打手驱赶着,被绿皮兵端枪押送着,一趟又一趟的全都给押上了大巴。
其中,包括地出溜这些还能出单的,也包括老苗这种混日子的,反正是经历过‘眼镜’事件的大部分人,都被弄了出来。
当时小伙恐惧极了,他瞪着眼睛看向了我问道:“哥,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哪?”
他又叫我‘哥’了,在内心快要被压力压碎的情况下。
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没有任何回答的喊道:“所有人往里进、往里挤,最后一排坐十个,其余做位上,两个座椅的坐四个,三个座椅的坐五个,坐不下都他妈坐腿上,谁再逼呲一句,立马牙给你们敲下来,快点!”
这句话喊完,慢慢吞吞的狗推们一时间全都快速寻找着位置,等人坐满了,我才看见阿大从楼里出来。
“老许啊,完事了么?”
我赶紧下车一指这台大巴:“大哥,都完事了。”
阿大看见这人落着人的场景,愣给他逗乐了:“那就行,你和刀子你俩押车。”
说完,他伸手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满满登登弹夹,还趴在我肩头说道:“今天刀子也配家伙了,可我怕他伤着你,把这小子顶膛那颗子弹换成了臭子。”
阿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我,刀子手里那把枪即便是扣开了保险,第一枪也打不响,能给我足够的机会进行反击。
“谢谢大哥。”
“先别急着谢。”阿大继续道:“你这把枪里可没有臭子,到时候你在车上给我盯住了,这要是随便跑了一个,咱哥俩可都得拿脑袋顶上这个窟窿,明白么?”
我重重的点头道:“明白了。”
阿大往前一推我,说了声:“去吧。”说完,他走向了最前方的那台皮卡。
我一边往车上走一边纳闷,心里嘀咕着‘阿大给刀子的弹夹里,第一颗子弹是臭子……臭子……’。
想到这儿,我上了车之后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位置,用手使劲一扣,将第一颗子弹从弹夹上退了出来。
我可不管这颗子弹到底是不是臭子,反正任何带有疑虑的东西都不能在我身上。
将关上保险的枪换好弹夹,司机看着皮卡缓缓出园区后,用目光询问着我,我连回应都没有,比划了一下后,这台大巴开了出去。
今天,是园区和老林换猪仔的日子,尽管我连老林那是什么盘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换人的意义在哪,可我依然安稳的在车里坐着。
因为此时此刻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询问的资格。
哐!
大巴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不断摇晃着,我们几个打手坐在前面,后面是人挨人、人挤人的将近三十个狗推,让他们相互压着其实也不光是座位不够的问题,这么坐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方便逃跑。
山路上,两台后斗各坐了十名绿皮兵的军绿色皮卡一前一后夹着这台大巴前行,这时候即便有人敲碎了大巴的窗户要往下蹦也逃不掉,他们的脚步不可能比子弹快。
“刀子,老猪呢!”
扭着头瞪眼睛看着猪仔的刀子回应了一句:“大哥让他待在园区里看着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