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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进入军营,首先要解决的是住宿问题。小雪住的地方,二十个大男人一间房间,睡在两个大床板上面,床板之间没有间隔,人与人之间紧紧挨着。一到晚上,小雪就要和一大堆男人亲密接触,想想她都觉得恶心。
幸亏是残冬时期,天气还比较冷,小雪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睡觉,也没有人嘲笑她。本来军营的床铺就不够暖和,被子也形同虚设,大家都是穿着衣服睡觉的。洗澡也好办,男人一到了冬天,并不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动物,小雪还专门挑选夜深人静,天气极冷的时候去,那个时候,其他人都躲在床铺里睡大觉,路上都见不到一个人,别说澡堂,只是一定要跟巡夜的先打一声招呼,不然莫名其妙澡堂传来声音,肯定会引来围观。当然,小雪对这也早有准备,她身上那厚厚的一圈,本来就是被套一样大的一块布,以她的速度,如果有人向澡堂走过来,她早已经把身体批裹起来。
进入军营第一天,石头担心的问题,没想到小雪都轻易地解决了,她又得意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跑去跟石头说。不过石头此刻恐怕也到了东城,说不定跟她一样,进入了军营。她想起两个人现在是在敌对的军队里,如果对战的话,非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可。小雪有时候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信任甚至仰仗着石头,但看到他,想到他,总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番,而对其他的人,她却从来没有这想法。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个男人,但小雪单单想起了石头。大概在一起时间长了,一分开就难免来了思念。
小雪想起一路来的事情,同样地觉得不可思议,只要努力,只要坚持,他们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打败山羊给了他们最大的鼓舞。而这一切,她脑子里都离不开一个石头。那个嘻嘻哈哈,说话没个正经的石头。他连他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忘了,甚至他们还在不在人世,他都一概不知。
小雪突然觉得石头可怜,觉得他嘻嘻哈哈的外表里面,有一颗孤独无助的心。她甚至觉得,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老是打他骂他,而应该更加关心他,帮助照顾好他,让他尽快恢复记忆。
当然,这只是非常短暂的想法,小雪很快又想,“石头就是用来捉弄的。”
是的他那嘻嘻哈哈态度,那自以为是的脑子,还有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管他本人多么可怜,他的那些坏作风都不可饶恕。小雪又想起石头行贿将她送人大牢;还有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把她推上侍女选拔,还她连前十六强都进不了的事情。她恨不得现在飞奔到东城的军营,把他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石头会不会也想到我呢?”小雪心想。她突然脸红了起来,暗骂自己都在想什么鬼东西。
小雪这时才想起,她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现在都快四更了但自己却还没有睡着,明天就要开始军营训练的生活了,她应该要保存好精力,明天好好表现才对。她可不想一直呆在这废物军团,她要上前线,要找机会见到杨左,她恨不得亲手捉住杨左,把他撕成几块,是他和杨右把双城变成这副模样的。可是,她知道石头不会同意她这样做。
“石头、石头,又是石头。”她恨恨地念叨,觉得石头实在太可恶了,就算不在她身边,也要害得她睡不着觉。其实这哪里关石头的事情,但她就是要这样认为,“是的,睡不着觉就是石头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