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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清回寨子时听说青鸢一伙盗了财宝溜了,下面人战战兢兢唯恐他责备,得知此事的苏时清却不意外。
“我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举。”
山匪们错愕,“那大当家为何……”
苏时清眉眼笑意散漫,狐狸就是狐狸,见缝插针能屈能伸。
下面人问他要派多少弟兄去捉青鸢。
“不去管她,她若真有能耐就让她一回。”
山匪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拿不准大当家是说真的还是故意嘲讽他们,大当家是笑面虎,以往若遇到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就此罢休。
等真确定了大当家说的不追责是真的,寨子里开始盛传起了谣言,说大当家喜欢青鸢姑娘,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知道大当家心思后青鸢姑娘收拾东西跑路了。
那段时日寨子里人都可怜起大当家来。
在城中待了多日,青鸢几人还未寻着机会出城,进城容易出城难,现在城中有厉宸王坐镇重兵把持,一切向好,没有百姓会无端出城去,现在去西城门边未免太显眼。
重要的是,青鸢发现有些便衣官兵似乎在找寻什么人,已经在城里暗中寻了几日。
不知是心虚还是直觉,她总觉得此时不宜露面,好在她们混在平民中,又乔装易容过,没那么容易暴露。
在领到第七顿白粥馒头后言如玉打趣道:“我云游天下的故事也是可以写个话本子了,打得了强盗,帮得了黎民,上山入海吃香喝辣,扬善除恶街头乞讨,也算一段传奇了。”
苦中作乐,青鸢笑说:“等闲下来我帮你写这个故事。”
人群躁动起来,听百姓们说贪官县令今日被押着游城示众,好多人都挤着去看热闹问候一下张县令的祖宗。
言如玉几人也去看热闹。
马车铁笼里张县令发丝缭乱,双手被铐,没了昔日俊俏白净的模样,面容憔悴,垂目不敢看百姓。
群情激愤,有饿死家人的百姓捡着树枝细石子砸过来,官兵呵斥阻止。
听说百姓联名上书揭发张县令勾结州官置百姓生死于不顾,贪赃赈灾粮款,不日就会被押解进京,可能面临抄家问斩之刑。
挤在热闹人群里,青鸢看到张县令逆来顺受毫无生机的脸,那眼里没有恐惧害怕也没有羞愧愤怒,很平静,像是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无声接受命运。
那身影孤独单薄,若衣冠整洁,必有一身风骨。
气质和感官骗不了人,青鸢总觉得,他不像是黑心肝的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