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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刘基的心思远远不止造纸、卖纸赚钱这么简单。
刘基的雄心非常巨大,他想要改变大汉朝堂一直由世家大族所掌控的局面。
大汉演化成这种景象,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缘由,就是因为世家大族和众多的中、小士族垄断了书籍和知识。
这个时期的书籍都极为珍贵、稀有,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
因缺乏实用便宜的纸张和便捷的印刷术,珍贵的典藏、经卷都是用上等的木简或竹简编制而成,臃肿、沉重之极,价格昂贵不菲,也不便于携带、搬运。
因此,书籍成为了士族的专属。
而拥有书籍的士族都将其视为家中的传家宝,只用于家族内部的教育和传承,一般不会轻易示人,更别说借阅、传抄了。
在这个时代,知识的流通极为不畅,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文盲睁眼瞎。他们一辈子,可能都见不着一次真正的书卷。而缺乏了知识和见识,人就容易愚昧无知,才能的发挥也会受到影响和限制。
士族之人通过家中的藏书,不仅能培育出更多优异的子弟,也能凭借着藏书,去获取、巩固他们自身在社会的声望和地位。
这就是世族之人把持朝政朝纲的深层次的重要原因之一。
刘基想要开启民智,打破士族之人对书籍的垄断,就不得不大力推动造纸、印刷的技术发展了。
有了这二个基础之后,刘基才能推广学校,出台相应的政策,提高平民百姓的“识字率”,彻底改变祸国殃民的“门阀制”。
...
由于造纸的成功与否对刘基后续的布局影响巨大,所以刘基对此事非常重视。他已开始物色主持造纸的人选。刘大成便是备选人之一。
刘大成是刘府中的老人,祖祖辈辈侍奉刘家,因祖上的功劳,被特赐姓刘。
刘大成看着刘基长大,与刘基的原身交好,能力也不错,刘基就将他纳入到了人选。
此次,刘基让刘大成出府买纸,其中就蕴含着试探品性、考察能力等方面的含义。而品性被刘基排在能力之上。品性卑劣之人,刘基是不敢重用的。
...
造纸的市场调研结束了,该调查刘大成的个人品性了。
刘基问道:“程功,你再说说你在买纸时的所见所闻。刘管事,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程功昂着头,开始汇报起一路上的见闻。
程功说得异常小心谨慎,他没有在汇报中掺杂一丝自己的观点,或作出评论。他既没有为刘大成隐瞒掩饰,开脱罪责,也没有对刘大成的行为添油加醋或义愤填膺。
刘基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心中对程功的评价随即高了不少。
当刘基听到刘大成对众多纸铺的蛮横霸道、嚣张跋扈之举时,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一下。刘大成的人品有点差,不可重用。
当刘基听到刘大成对竹篓所做的手脚和张氏纸铺中的风波之时,刘基的眼睛眯了一下,眼中无比迅捷地闪过了一丝杀气。刘大成居然有敲诈勒索之举,严重地败坏了他和刘家的名声,这就不能忍了。
刘基脸上这几下的表情、动作都非常细微,转瞬即逝。站在一旁的小五懵懵懂懂,啥也没注意到,而程功却细心地觉察到了。
刘基听完程功的汇报,面无表情。
其实刘基的脑中正在飞快地思索着:该托付谁来主持造纸一事呢?
不过,刘基却不会将这个心思对程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