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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鬼推磨(4)
其实真正的看到了鬼推磨这种怪事儿,我反倒是心里慢慢冷静下来了。
因为,无论那个悄无声息帮人推磨的东西,他是鬼怪妖邪也好﹑还是野兽成精也罢,至少说明他不是个害人的坏东西---他一不迷惑于人﹑二不作怪吓人,更不吸血夺魂的,反而是干些吃力帮人的重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老婆子我胆子大,而是活了这么大年纪,我确实是看到﹑听到过许许多多神神鬼鬼﹑不可思议的怪事。
而像这种鬼推磨的怪事,比起我当年在娘家时,所经历的切菜板儿叫疼的事,那还差得远呢!
当时我还没有出闺。娘家老父亲见家里切菜板已经旧得不能再用了,于是就到山里面,准备找一块大树根来做个新的切菜板。
很快,老父亲就非常高兴地回来了,说是也不知什么人在山里伐树,丢下了一小段松树,于是老父亲就截下来一块,做成了一个切菜板。
那块新的切菜板纹理细实,做的又是非常平坦,所以我和母亲都很开心。
但是,将那新的切菜板洗净晾干后,第一次用时,家里就开始出现了一些吓人的怪事!
那一天,母亲第一次用那新切菜板切菜的时候,一下子把手切得鲜血淋漓的,这让全家人非常奇怪。因为母亲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她从来没有切到过手,今天到底是石头发芽﹑还是铁树开花?要不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一边帮母亲包扎手指,一边问她这次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母亲却是一脸惊愕地说,哪里会有什么不小心啦,我做事从来不会冒冒失失的,这次正切着菜呢,那块切菜板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害得我才切到手上......
我们都笑话母亲乱找借口---一块切菜用的木头墩子,没腿没脚的,它怎么可能会自己动呢?
但母亲却是愣愣地在回想着什么一样,一脸的迷惑不解与不可思议!
母亲切到手了,当然不能再继续做饭。当时我们兄弟姊妹九个,我是老大,于是就理所当然地由我接着切菜做饭。
那天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接手切了几下,就觉得左手下的切菜板一滑,右手握着刀就一下子切到了左手的食指,立即像母亲的手指那样鲜血直淌......
全家见状,都感到非常奇怪,说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不兴动刀还是怎的?都说是太岁头上莫动土﹑龙抬头时不动刀,可今天不年不节﹑又不是什么忌讳之日,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人切到手!
母亲没有说话,默默地帮我把手包扎以后就叫过三丫头,让三妹换回那个旧的切菜板,继续切菜。
三妹一向乖巧,很是听从母亲的话。她立即又换上旧的切菜板,总算顺利地做了顿饭。
吃过饭我还再向母亲说,那个新的切菜板,它真的会自己滑动一下,所以我才切到手的。母亲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只有父亲根本不信那一套,说是鸟会飞﹑兽能跑,那是因为它们有翅膀儿﹑有腿脚儿,要说一块木材自己能动,你们娘儿几个还不如说它会唱戏呢!
唱戏它不会,但那块切菜板会叫疼却是真的!
当天晚上,吃过饭后,全家人都在院子里剥花生,除了“卡嘣卡嘣”的花生壳裂开的声音之外,小院里非常寂静。
就在这时,从灶屋(厨房)里面却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哭叫声,好像一个女人在忍着剧疼一样让人揪心。
父亲第一个站起来冲了过去,我们几个也是紧跟而上,想要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逃荒之人,偷偷摸摸地躲在我家灶屋里。
这种事情之前是有先例的,也就是有些逃荒要饭的人,如果天冷的时候,晚上就会偷偷地躲进人家灶前取暖过夜,偶尔也有趁机偷吃东西的情况。
但这次我们几个进去以后,却发现灶屋内空无一人,并没有什么讨荒要饭的人躲进来取暖过夜。
虽然全家人都很惊诧,但灶屋内并无一人,只有那块新做的切菜板,在灯光下看起来有点儿诡异,我发现那上面好像有双眼睛在瞪着我一样,吓得我赶快冲了出去......
好在那天晚上再也没有听到灶屋内有什么异常响动,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只要用那块新的切菜板切菜做饭,无论是谁,一准儿会有人切到手,差不多从不例外。当时我年纪轻轻﹑性子倔强,偏偏要用那块切菜板试试。
当然,母亲和三妹她们每人都被切到了两次,我自己也尝到了一次切到手的滋味,所以,我虽然倔强地非要用那块新切菜板,却是非常小心谨慎地慢慢切。
没想到纵使我那样缓慢小心,仍然感到手下的切菜板一抖动,再一次切到了左手上!这次我算是瞧准了,就是那块新做的切菜板有问题!
一怒之下,我拿起那块新的切菜板就向外走去---不能用的切菜板还留它干什么?
就在我气急败坏地想要把那块新做的切菜板扔到水沟里的时候,我姥爷给我家送东西来了。
姥爷见我提个切菜板往外就走,忙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如实回答,说是这个切菜板让我们几个人都切到了手,切菜时它作怪似的会动,我要把它扔到外面的臭水沟里面。
姥爷听了我的话,看了看我手中的切菜板,十分认真地对我说,给我吧,千万不要把那个切菜板扔到臭水沟里,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有麻烦的。
就在我一愣神的时候,姥爷从我手里接过那个切菜板,向院内走去。
虽然我脾气很倔强,却是非常敬畏姥爷的。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的长辈亲人,而是他老人家并非一般的山村老头﹑愚昧长者,而是一位非常受人尊重的风水大师。
姥爷从来不种田﹑不打猎﹑不挖草药,光靠给那些官绅大户﹑地主老财们看阳宅﹑定墓穴等等,就把全家人养得丰衣足食﹑不断零钱的。
而且那些人对姥爷从来是车接轿送的,非常恭敬﹑酬劳丰厚。所以我们都很敬重姥爷,非常相信他老人家的话。
姥爷家的藏书非常多,虽然我看不懂到底写些什么东西,但书名我倒是记得好多,像什么《葬经》﹑《孝经》﹑《相地要录》﹑《堪舆漫兴》等等,姥爷都把它们当成宝贝一样!
姥爷经常叹息说,今世之风水师,大部份都是一知半解的,一个个只知道引经据典的作个书虫而已,手拿罗盘﹑身穿法衣,摇头晃脑﹑装模作样,虽然牢那记觅龙﹑捉穴﹑察砂﹑观水﹑定向五大要诀,但根本没有法天则地﹑全盘考虑的能力,全凭一套说辞骗骗无知之人而已。
听母亲说,当初他们全家都不相信老人家的,而且请他堪舆之人非常稀少。后来还是一个大财主给了他一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那个大财主财大气粗,看阳宅﹑定墓穴,都是请许多有名的风水大师分别指教,然后选择风水师们一致认同的方法进行建房挖墓。
当时,那个大财主的母亲安葬以后,他家就怪事不断,不是有人摔断腿,就是有人得怪病,闹得家里是鸡犬不宁﹑老幼难安。
当时他母亲的墓地可是花重金﹑请大师确定的风水宝地,按说纵使不能福荫子孙﹑封侯拜相,至少也应该保得全家人平安无事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