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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笔父亲早逝,全靠母亲做点小生意将他们姐弟俩拉扯大,家境贫寒。大三暑假那年,她母亲患了乳腺癌,后来又发生许多事,她便以母亲生病为借口,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后回到学校继续修完剩下的学分,她便比同班同学低了一届。那时候她抑郁不乐,情绪不佳,再加上班上的人一个都不认识,整天沉着一张脸不理人,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脾气很不好。
开学初,各社团招新,此乃北大一年一度著名的“百团大战“,人潮涌动,锣鼓喧天,海报挂的到处都是,比戏台上唱戏还热闹。经过三角地的时候,当真寸步难行。她每经过一个“摊位“,便要摇头,“不要,不要...“难得有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既不发宣传单也不放开嗓子吆喝。钟笔看了眼他,随即停下来,涎着脸蹭上去,“你们是什么社团?“心情不好不代表她连帅哥都免疫了。
她一心想忘却噩梦般的过去,重新开始。
对方的话甚是惊悚,“自杀社会问题研究学会。“
她听的头皮发麻,但是咽了咽口水,用力说:“我想参加。“清华北大每年都有几个想不开的跳楼跳湖,研究一下也是应该的。
他点头,不怎么热衷她的捧场,“好,填一下基本资料,教十块钱会费就可以了。留下手机号码,到时候有活动我们通知你。“非常专业,半句废话都没有。
她想搭讪都无从下手。
钟笔人走了还一步三回头,摆这么一个帅哥在这儿,是不是故意引诱女同学来着?怨不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这年头“外贸(貌)协会“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钟笔为什么不依不饶地喜欢张说?原因很简单,无论她怎么跟他搭讪,张说都有办法挡回来,客气但是疏离,又不伤人自尊,然后换个地方坐到角落去,自顾自看他的专业书。钟笔一见他搬出满是数字符号的厚砖头,简直砸的死人,头就晕了,舌灿莲花全部咽了回去,只得打退堂鼓。心里那个又爱又恨啊,恨不得一巴掌甩了他,转投他人怀抱,就凭她钟笔的美色,还怕没人要?
结果是再一次犯贱蹭上去问他借这个借那个,没过两天,然后又讪讪地还回去,半点突破性进展都没有。终于等到毕业了,钟笔是学士,张说是——硕士,俩人年纪一样大。她最恨的是,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天才,尤其是北大,将她这个稍有小聪明的人打击得灰头土脸、惨不忍睹!
然后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对他告白。看完毕业晚会,她跟在他身后出来。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半点星光也无,灯光惨淡,风又大,“呜呜呜——“鬼哭狼嚎在耳旁呼啸而过。正好他说了一句话:“今天风真大,你听。“听着旗幡哗啦哗啦吹动的声音,她想起佛教的一个典故,心思一动,哎呀,连老天爷都在帮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着他满含深情地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怕他没听清,还加了一句:“你可曾听见?“
那一刻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从未有过的真心诚意。惴惴不安等待着他的回答,或天堂或地狱。
哪知他傻傻地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