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系，是一种态度。—— 佛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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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
沉寂在虚无星海中的沈炼，在三灾三劫渡过之后，体内的神性快速的滋生，化为一朵朵灵芝庆云。
源源不断的神性在身体和道果天地间回荡，神性的笼罩下，思绪通透无比。
“还是要回到世界树才安全，天魔诡谲，不可不防。”
思绪闪烁间，沈炼心中就有了想法。
五劫半仙之后，放眼仙灵界几乎已经没有了对他有用的灵物了，接下来所需要的做的，就剩下反哺界域，追求真仙之境。
心中有了这般念头后，他并没有立刻动手，依旧如沉淀境界一般停留在虚无中数百年时间。
然后，开始游离在仙灵界各处，检查着九眼的工作。
他渡劫前前后后花费了一千多年，九眼也在仙灵界忙碌了这么多年，从泽山带回来的修士数量众多，也堪堪安置完成。
从泽山来的修士，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部分，分开安置在了仙灵界不同的地方。
界外来客想要融入仙灵，需要一段时间，并且和仙灵本土修士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冲突。
不过，这些冲突和问题，沈炼都没有看在眼中，无论是练气还是半仙，在他眼中都像是小修打架。
无论怎么打，肉始终都烂在了仙灵界，化为了界内养料。
检查完了安置的泽山修士后，沈炼来到了困住了黑崖的地方。
上万年下来，黑崖始终被困在了阵法之中，维持着筑基大修的底蕴水平，而‘弥虚子’都已经进阶大乘后期，即将大乘巅峰了。
对于黑崖的态度，沈炼准备采取不杀囚困的策略，看其能撑到什么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强大的后手憋不住施展出来。
顺手重新加固了一下阵法，他才消失在了昊天朝着钧天境而去。
当年在上钧天天相魔宗深处的魔窟内，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隐藏，当时进阶大乘境界后都感觉里面很恐怖。
此刻，沈炼准备去看看。
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窥觊里面是什么东西，也并没有想要真将其收拢起来，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自然一些。
毕竟，五劫半仙几乎作为仙灵界最强了，当初天魔洞窟还特殊标记过，要是不去就有些不自然了。
天魔洞窟，曾经重重叠叠、看上去凌乱无比的空间，此刻在沈炼眼中就像是光头顶上的虱子，不再拥有任何的遮掩。
唯有重叠空间最核心的那团能量中，一缕缕魔气衍生，并且魔气深处还盘卧着一头蜷缩的身影，在他出现的时候，身影唤醒了，显露出了凛冽阴森之色。
见状，沈炼当即就明白了。
难怪天魔窟内的动静存在这么久，都没有修士前来查探，很明显是实力低的不够，五劫半仙却明白是什么存在，不敢动。
“孕育的魔种生灵吗？”
沈炼环绕外围区域转了好几个圈，孕育在重叠空间核心的生灵，不断闪烁着凛冽混杂着魔意的眸子。
“阴阳二，魔气。”
第二眼，他就找到了当初自己被引动的原因了。
一念至此，沈炼心中凛然。
或许，当年他混元气息出现的时候，就被天魔察觉到了，而天魔宫始终没有动静，直到这次进阶五劫半仙方才出现。
那位红衣女修说是魔女考验，不如叫做试探者更为合适。
沈炼想的良多，虽说不知道猜的对不对，可他神色平静，直接退出了天魔洞窟。
接下来，他开始踏足仙灵界有名的险地，一副看上去寻找和自己修行有关的机缘。
上钧天，灵泽古地。
故地重游。
堆积在一起的陆地、汪洋依旧混乱不堪，这片区域实则是当年星海封禁漏洞形成的。
如今星海早已破碎，古地也在逐渐的消失中，只不过横贯的九重天的范围很大，估摸着还需要数十万年时间才会彻底平复下来。
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当年在这里差点栽了跟头。
“定元仙宗。”
其实对于一个连大乘都没有的仙宗搞出来的事情，沈炼也是不想来的，当年的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连颗小石子都不如。
古地深处，一眼望过去。
残破的洞天界域内，血气翻涌，大钟沉浮。
有点惨啊，这么多年还没有脱困。
“后天灵宝衍真录。”
锈迹斑驳的大钟被锁链牵引，掉落的锈迹残片上，残留着古老的符文痕迹。
沈炼直接站在了大钟之外，朝着下方看到了臃肿的血魂太岁，还有四个昏沉的修士互相缠绕在一起。
四道身影已经在太岁的作用下，进行了归一融合。
“炼虚时期盼的宝贝，现在如同废材，唯有红颜坊的仙子才是永恒十八。”
下一刻，沈炼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洞天秘境中，里面的东西没有动分毫。
“后天灵宝衍真录，你们爱谁谁吧。”
黑崖所言，衍真录是铭刻在五行仙宫中的仙木高处的，这点从界内半仙修士口中也得到了印证。
五行真仙是死是活，黑崖身份之谜，他都不准备查探。
在仙灵界混当这么多年，始终都是跳出五行之外，除了天道之外，没有知道他的的真名号。
归根结底，云霄、天魔、仙灵都属于天道。
可随着境界提升，只在五行之外已经不足以应对如今挑战了，接下来要踏出大千之外才行。
这次天魔的突然出现，让沈炼觉得要加快跳界的速度。
跳出界外，俯瞰界内，界内什么谋划，关我屁事。
跳出棋盘方才能独善其身，到时候反哺界域也能不在受到阻碍。
离开了灵泽古地，沈炼还顺路看了看自己的分身们，这些可都是在仙灵界的人质，也是他踏出仙灵界的保障。
他的心中也在窃窃猜想，要是将这些分身全部都收起来，再离开界外，仙灵界会不会直接关闭前往界外的通道。
罢了，真心换真心，他只是想要让自己掌控自己的仙路，和仙灵界之间还是互相依存的关系，不容试探，他也试探不起。
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持续了数百年，沈炼方才重新招呼了九眼一行修士。
对了，这些年来，曾经从五行仙宫获得真仙传承的四位五劫半仙中，有两位晋升成了道主，分别是灵木道主和道衍道主，两人皆是神性大涨。
当然，大涨也是相对来说的，和沈炼比起来还是有些不起眼。
沈炼又一次征发了一批大乘和半仙修士，一番甄选下来，除了道主级别的修士外，大乘和半仙修士抽调的比例是一比二。
仙灵界本土修士是一，泽山来的是二。
剩下的高阶修士，则是留下镇压上次带回来的道主碎片，这些东西虽说被切割成了很小的部分，可还是需要修士不断灌注法力，才能重归天地。
此次目标，泽山大千界更远处的修明大千界。
之前的搜获不小，所以这一次再次前往界外征伐很顺利。
仙灵界的大乘修士们不是不喜欢去外面抢东西，只是之前没有烧杀抢掠的能力。
泽山之行，可算是让他们尝到了甜头，来自泽山的畸形修炼资源，对仙灵界的修士来说一样受用。
之前没得搞，现在他们只想为仙灵界做点微薄的贡献。
“好好好，都是知恩图报的好修士。”
看着热情高涨的界内修士，沈炼心中大慰。
……
混沌深处，界域和世界树连接的界柄通道。
沈炼神色淡然的穿过了界柄通道，直到进入世界树后，心中才微微松了口气。
到了世界树，你看咱还回不回去。
修炼。
至于前往修明界不着急，所有修士都在弥罗准仙阵的空间中，他们哪里知道是不是在赶路。
远离了仙灵界一段距离后，沈炼融在世界树树干内，静坐下来。
从泽山大千界得到的本源之力还有六万三千多道，另外还有几尊道主修士赠送的道果，都需要他炼化。
……
浩瀚深空，无边无际，巍峨神木屹立，无论从哪一个方向上观摩，都无法将神木看清楚原貌。
神木之上挂满了一颗颗果子，就是有些果子烂了。
神木某一处，枝干上下间隔的虚空之内，弯弧状的虫洞轻颤，层层叠叠的节点快速的组合在一起，化为了一道深不可见的通路。
通路的尽头，是一方漫无边际的世界。
此界不在神木之上，好似独立于虚空存在，壁垒稳固程度超乎想象，更好似和虚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通道内，水蛭皇顺流而出，进入了此界之内。
“真仙伟岸，亘古不朽！”
蠕动着身子打量了一番，青山、绿水、仙宫、灵云，一如曾经的样子。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里，水蛭皇依旧心中凛冽。
青山绿水之间，有一条血色大江，从崇山峻岭的深处蜿蜒流淌而出，江水浸透了江畔两岸的山峦，一片血红如锦缎。
江水滚滚而下途径的一些湖泊河畔，漂浮着很多翻着肚皮的水蛭，密密麻麻数不胜数，气息更是凌乱不堪，化神、炼虚，合道、大乘，无一不是体破而亡。
水流较缓的区域，血浪沉浮，游动着很多水蛭交合繁衍。
水蛭皇一眼望过去，心中平复了很多，果不其然，漫长岁月以来，族群再也没有诞生如它这般有天赋的水蛭。
随后，虚空一晃，水蛭皇化为了庞大无比的血影，当空张开了布满獠牙的大嘴，将水蛭族繁衍栖息的地方直接笼罩在了大嘴的暗影中。
“呼呼！”
下一刻，血江、血湖之内，数不清的水蛭发出了咆哮，可面对恐怖的血脉压制都无法反抗，生生的感受着自己血躯的鼓胀，最后裂开身躯，精血飞上天穹。
密密麻麻的精血汇聚当空，被水蛭皇一口吞了下去，江面湖面上翻起来碎裂的水蛭残躯。
它并没有将血水中的水蛭都吞噬干净，而是将孱弱的部分都留了下来，还需要它们继续繁衍。
吞掉了族群的精血后，水蛭皇看向了崇山峻岭的深处。
那里，仙云笼罩，有两座极为高耸的山峰若隐若现。
一尊女仙以较为平躺的方式陨落深处。
哪怕是观摩了不知多少次，水蛭皇都有种自己无比渺小的感觉。
那好似它无法攀越的神山，甚至于连靠近都无法靠近，单单是笼罩在外围的神性仙云，都让它顶礼膜拜。
水蛭一族只是吸收了稀释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血水，就适应了无尽岁月，诞生了数不清的合道、大乘、半仙，最后方才出现了它这样一位血脉集大成者。
可不成真仙，连靠近女仙的资格都没有。
迟疑之后，水蛭皇缓缓落在一处山头上，朝着女仙所在的方向匍匐躬身。
它的脑子根本无法想象，如此伟岸的女仙，是如何陨落至此的。
躬身行礼之后，水蛭皇沿着山体爬行，顺着江畔朝着崇山深处小心前行，它在外沉淀了数十万年，并且不断炼化仙子灵肌，已经初步融合了一点点伟力，想来应该可以沿着血江往前一点点了。
仙子玉肌，便是外界称呼的万灵之根，泽山的土包子们哪里知晓这乃是真仙的一点蜕皮。
为了保密，水蛭皇自然不会去解释什么，不然的话万一吸引来了真仙，倒霉的还是它。
仙子蜕皮晶莹如美玉，却蕴藏着浩瀚无边的生机，甚至可以改变生灵的命轮和繁衍习性。
对它来说，生机太浓郁了，为了能让自己炼化，它另辟蹊径以仙子玉肌打造恶兽，来释放浩瀚的生机之力。
效果还行，就是效率很低，漫长岁月以来，它吸收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剩下的都浪费了。
可哪怕仅有这百分之一，水蛭皇也自诩自己在世界树各大世界中的道主级别，属于顶尖之列。
仙人之下，足以堪称无敌！
这不是吹嘘，而是漫长岁月来吸收仙源带来的底气。
泽山界的那些道主们，有一个算一个给他提鞋都不配。
只不过大业未成，不想暴露自己罢了。
比如这次在泽山界，万灵神教一听就是魔教，更是跨界席卷苍生，这种魔徒最讨厌，一旦招惹就会源源不断的引来疯子。
和自己成仙大业相比，短暂的退让不算什么。
待攀上仙子的高峰，真仙大成，世界树大可去的。
漫长岁月的沉寂，让水蛭皇养成了畅想未来的习惯，此刻它一边畅想，一边小心的沿着血江前行。
……
“老苟！”
与此同时，泽山界空间通道的入口万里处，空间乱流崩溃达到了巅峰，一块块碎片破碎到极致后化为了归墟，如同吞噬一切的虫洞。
沈炼如同猴子一样抱在一条银光闪烁的灵禁上，回头看着破碎的虫洞，不由得口吐芬芳。
游离在虫洞内空间之力，就算是刀子一般刮在身上，哪怕他空间规则大成，外加洗礼过的肉身，也感受到了刻骨的痛楚。
“这是真仙级通路，真仙之下没有准备的通路方式，谁进谁死！”
“呼呼！”
沈炼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身边一尺位置刚刚开裂的空间裂痕，从身边如鸿毛一般轻飘飘的飘过去。
很强大！
幸好上次看到血影的时候，打住了跟着进来的想法。
他现在笃定，当初万灵老东西留下血影，就是一个吸引进来的幌子，这波动搞死道主太简单了。
法袍之下，神性涌动，沿着灵根树在体内演化出来的树杈，化为了一片片灵芝叶片，守护着全身。
在裂开的空间飞走之后，沈炼前行踏步，前方虚无之处在他落脚之后，凭空浮现出了一道灵禁撑住了他的身躯。
“幸好在下略懂一点阵法。”
庆云、灵根树洗礼的肉身、空间规则大成、略懂一点阵法，此刻沈炼觉得这条通道就是给他准备的。
换另外一个人过来，都得嘎嘎。
想来之前过去的万灵老怪，也不会想到他能横穿空间虫洞。
走着走着，沈炼肩头多了一个两尺小女童，模样下和云莘有几分相似。
没错，就是云莘，只不过变了个模样。
这次界外之行，沈炼将其带了出来。
将云莘放在界内，他有些不放心，另外云莘也需要这里的机缘。
作为互相锁死的两人，沈炼觉得有义务在自己碰到危险的时候，拉上一个垫背的。
云莘说在他渡真仙界的时候能够给他护道，可他从头到脚看过去，都没有从云莘身上发现能给他护道的可能性。
必须让云莘露点料。
“小心点，我感受到了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