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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源从台上下来,这场报告会宣布结束,但很多学者脸上流露出的震惊却依旧没有消散,对徐源的数学天赋有了全新认知。
德利涅早就站起身第一个迎上去。
神情激动的问徐源:“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其实是张教授使用的筛法,本就源于我在卡迈克尔数问题上的筛法,所以才能这么快完成改进。”徐源面对德利涅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本是随口提到了这件事,没想到竟让现场那么多学者破防。
只能说他以习以为常的深度学习状态,在其他数学家眼中,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毕竟进入深度学习状态后,思维敏捷能比平时更容易诞生灵感。
德利涅可是很清楚,哪怕筛法同根同源,想在短时间内完成改进,也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何况还是把小于4200万素数对,直接缩小到246这个数值。
足以证明筛法改进的程度。
如此庞大的计算量仅用大半天时间,其拥有的数学天赋实在无法想象。
“我的天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德利涅听完徐源的回答,尽管有意控制情绪,还是忍不住感叹了句。
就连走过来的数学年刊编委会主编霍尔特,都脸上堆着灿烂笑容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徐。”
“你肯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数学的。”
“我太高兴了。”
倒是刚好从旁边路过的,哈佛大学教授德瓦闻言冷哼一声径直立场。
徐源目光压根没往对方身上瞅,面对霍尔特随即开口讲话。
“霍尔特先生,数学并不需要谁拯救,我也只是喜欢数学罢了。”
他们这边的欢声笑语,和此刻报告厅内其他区域等着离场的学者,可以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巴格夫看见身旁的陶哲轩面色复杂,略作迟疑还是用英语问了句。
“特里。”
“你要过去和他打招呼吗?”
“他的天赋很强。”
作为数学领域学者,大家都清楚用大半天时间改进筛法的恐怖,要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陶哲轩闻言也有些意动,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收回了想法。
“今天算了吧。”
随口丢下这句话,当即跟着人群离开报告厅。
巴格夫目光看向正和德利涅交谈的徐源,最后也只得迈步跟上陶哲轩。
——
晚上普林斯顿大学这边特意举办了晚会,参加此次会议的学者都是盛装出席。
老张因为报告会圆满结束,心情舒畅之下也是穿了身西服参加。
在晚会上端着一杯红酒,和其他学者交谈。
反观徐源这边就比较尴尬了,可能是由于年龄上差距比较大的缘故,并没有学者主动过来与他交谈。
倒是有表演节目的女生,大胆邀请他一起跳舞。
不过全都被他无情拒绝。
毕竟作为有女朋友的人,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注意保证安全的。
但这种事也不能怪他,本就样貌不错颇为气质的他又穿了件西装,和其他那些很多年过半百的老头相比自然是立于不败之地。
被晚会上的女生喜欢,相当正常。
正当他独自坐在那里享受美食时,却见穿了件黑色燕尾服的霍尔特走了过来,相比白天时的表现多出些许优雅感觉。
“徐。”
“这样拒绝女生可不是绅士的表现。”
“她们都来自普林斯顿大学。”
徐源听到霍尔特的话,笑着回答:“我有女朋友,所以拒绝她们才是绅士。”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一个出色的男人。”霍尔特有些意外的说。
接着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算是对误会徐源表达歉意。
徐源目光全在美食上面,嘴里还嚼着龙虾肉,压根没有把事情放在心里。
接下来的时间,徐源吃饱喝足后又和德利涅,以及威滕教授他们打招呼交谈几句,晚会还没结束便独自回到酒店房间。
继续演算完成丘诚桐猜想后续证明公式。
第二天上午共有两场报告,分别是德利涅教授和数学界莫扎特陶哲轩。
徐源对这两人无疑比较期待,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听课的机会。
……
上午八点多。
徐源准时到达昨天的主报告厅。
放眼在现场环视一圈,能看到人数几乎和昨天没有多少差别。
单从这点便能看出德利涅在数学界的人气。
要知道昨天他们的报告可是重头戏,推动了数论领域终极问题的研究进展。
至于德利涅要讲的内容,有可能都不是属于数论。
毕竟来参加此次会议的并非全是数论学家,也需要讲点其他内容陪衬。
否则想让这三天时间充实,恐怕也不是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在这里共同讨论交流数学分支中的内容,今天我要讲的报告是几何中的核心问题凯勒流形曲率度量存在性。”
讲台上德利涅嘴角噙着笑意,说出报告题目后便开始认真讲起来。
徐源坐在前排,看到报告题目后也有些怔住,没想到德利涅的报告是他之前询问的问题。
怎么看都有种德利涅为了他,从而特意选择的报告内容。
念头停留在这里,不由得自顾自心里嘀咕了句。
“难道说德利涅教授还在关注我的问题,看来今天这场报告是要听到尾了。”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并没有错,随着台上德利涅不断讲述凯勒流形,原先脑海里相关的数学分支也开始不断交织碰撞相结合。
本来他借助微分几何和代数几何,以及多复变函数度量几何尝试证明丘诚桐猜想。
通过结合公式去想办法求出一类四阶完全非线性椭圆方程的解。
如果把这些数学分支方法看做火药原料,那么德利涅所讲的内容,便是能成功点燃引线发生爆炸的火苗。
徐源很快便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种特殊状态。
虽然能正常听到德利涅的话,自身并未隔绝外界的声音。
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这些天他结合的公式,并且自动排列组合。
就如同电脑在自行运算某项指令。
仿佛有股电流从尾椎骨一路向上蔓延,最终到达大脑让身体前所未有的亢奋。
“在K-能量强制性或测地稳定性的假设下,对一类四阶完全非线性椭圆方程求解。”
……
“证明常标量曲率度量的存在。”
“并将其限制在凯勒-爱因斯坦度量……”
“证明丘诚桐猜想。”
嘴里念念有词之下,他的眼睛则越来越亮,终于确定了丘诚桐猜想的完整证明思路。
按照原本的预计,要彻底解决丘诚桐猜想还需要点时间演算。
没想到今天听了这场报告灵感大爆发,竟偶然想通了关键的证明思路。
有了完整思路,接下来自然是写出证明过程,对结论进行验证。
如果验证成功,那么便可以对外宣布,第一陈类为正的丘诚桐猜想被彻底解决。
很快随着德利涅的一個半小时报告结束,徐源顾不上和对方打招呼,便立刻向着报告厅外面的大厅走去。
为避免等下灵感被打断,他也顾不上回酒店房间书写证明过程。
直接来到大厅内的写字板前,拿起旁边马克笔便在上面快速书写起来,然后便见一个又一个数学符号出现在写字板上。
“U=O2∩GL∩So”
……
“h=g iω”
……
当徐源彻底沉浸其中,整个人也迅速进入到了深度学习状态。
那么多复杂难懂的公式,验算过程中竟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
距离下一场报告开始,会有一段休整时间,从报告厅出来不需要特别注意便能看见大厅情况。
大厅内放置的写字板本就是让人使用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灵感。
所以看到有人在大厅演算并不奇怪。
基本上暼一眼便会收回目光。
可因为演算的这个人是徐源,情况便完全不同了。
没办法。
徐源在让孪生素数猜想有了重大突破后,在数学界已经产生了影响力。
可以说所做的任何关于数学的事情,都有可能引起比较大的改变。
“又有人在这里现场演算了,不知道是谁有了灵感真是幸运的家伙。”
“灵感也是分对错的。”
“多少人自诩为想到证明难题的方法,可最后验证的结果却是错误。”
“你们不觉得那人很年轻,看上去有些熟悉吗?”
率先看到大厅内情况的几位海外教授,对此交谈时多少有些唏嘘不已。
正如他们所言,灵感也是分对错的。
有时候觉得是自己灵感爆发,认为找到了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实际验证过后,发现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只有碰撞出正确的灵感,所得结论能不惧验证,这才是身为数学家的希望。
奈何想诞生出这样的灵感,难度实在太高。
因此他们并不觉得演算的这人,能够得到什么数学成果。
无非是浪费时间罢了。
与其浪费力气演算这些错误的公式,还不如去听报告会更有助于思路开阔。
直到有人提出对方看上去比较眼熟,这才让大家为此投入更多的目光,想弄清楚这人的真正身份。
“好像是有些眼熟。”
“这么年轻的身影,又不应该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学生……”
“对方是那个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数学天才,昨天才听过他的报告会,这个熟悉身影我肯定不会认错人的。”
“刚才德利涅的报告上,我也看到他了。”
这时随着大家认出徐源的身份,脑海中顿时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念头。
刚刚还在听德利涅教授的报告,现在却跑到大厅用写字板推演公式。
难道……
念头停留在这里,几位头发都夹杂着银白色的中年海外教授,没有任何迟疑便朝徐源走去。
不过出于数学界的共识,他们并未靠近徐源,只是站在后面戴上老花镜查看。
在数学界大家最讨厌的便是被打扰,尤其在推演公式的关键时候。
所以除非推演人主动停下,否则其他人只能在远处耐心等待。
他们的认知中,徐源在数论领域很有天赋,否则也不可能让孪生素数猜想迎来重大突破。
这种情况下,他们下意识反应便是徐源在继续推导孪生素数,想改进筛法缩小孪生素数正数值,毕竟这算是最为合理的分析。
可在看到写字板上的内容后,几人却不免有些傻眼面露惊色。
“这不是孪生素数?”
“几何相关的凯勒流形,德利涅教授刚才讲的内容。”
“不对,似乎还有多复变函数。”
“度量几何的数学分支方法,这究竟是证明什么?”
听完德利涅教授所讲的报告内容,借用大厅内的写字板进行演算研究,确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何况他们也都知道,徐源在代数几何领域目前并没有什么建树。
接触到新知识想办法巩固,换做他们估计差不多也会这样做。
但公式中还涉及到微分几何,以及多复变函数和度量几何就比较让人诧异了。
而很快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特殊情况,好奇心驱使下也都纷纷移步过来。
不多时随着人员聚集的越来越多,有相关研究经验的人终于认出了徐源的目的,尽管担心打扰到徐源却还是无比惊讶的说了句。
“这是在尝试证明第一陈类为正的丘诚桐猜想,简直太疯狂了。”
此话一出。
现场其他学者顿时议论纷纷。
“丘诚桐猜想是卡拉比问题的最后一种情况,目前为止已经几十年没有进展了,想要彻底证明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明在数论领域非常有天赋,现在却又突然跑去研究代数几何。”
“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他根本不可能完成证明。”
……
他们很多人都研究了半辈子的数学,自然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认知。
正是在这种经验认知下,没有一个人看好徐源。
虽说徐源在数论领域很有天赋,能够解决悬而未决百年的孪生素数猜想,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在想去研究其他数学分支就会显得非常吃力。
更不要说跨分支去证明其他难题。
毕竟数论领域的知识想放在代数几何上可行不通。
还有便是丘诚桐猜想的难度。
作为卡拉比猜想中第一陈类为正的情况,丘诚桐猜想从被提出来到现在,始终没有人能够完成证明,甚至连进展都不曾出现。
连丘诚桐本人都没法证明出来,又何况其他人。
关键他们除了听说徐源还解决了蒙日安培方程,在偏微分方程上有些建树外,其余数学分支中并没有徐源的身影。
偏偏丘诚桐猜想涉及到多个数学分支。
除此之外有人也看出徐源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类似一种顿悟的状态。
对此则是连连表示遗憾,感到很惋惜。
“能够精神高度专注彻底沉浸其中,要进入这种状态概率可是非常低,甚至大多数学者终生都没有机会。”
“在这种状态下思维会更加敏捷,容易诞生出灵感。”
“如果他是在推演孪生素数猜想的话,说不定可以让小于246素数对的结果更进一步。”
“可他却是在尝试证明一个不应该挑战的难题,实在是太浪费了。”
其他人闻言同样觉得浪费这种得之不易的状态,完全属于是暴殄天物。
但心里面更多的却是羡慕。
想着要是自己保持这种顿悟状态,或许卡住很多年的问题都能迎刃解决。
就在参加此次学术会议的学者,都快要把大厅位置给占满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德利涅教授和威滕教授终于赶了过来。
其他人看到这里,也是连忙主动让出位置。
德利涅和周围的其他人不同,他来到徐源身后停住脚步看到写字板上内容后,脸上却反倒突然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小子居然直接在这里就开始证明,他不知道楼上有专门的讨论室吗。”
明明这话应该是在表达不满,可听着却总感觉有种宠溺的语气在里面。
就像是相信徐源能完成证明一样。
如果换做其他人,大家肯定不会多想,可面对德利涅不由得反思起来。
心想难道真是自己判断错了?
不过还没等其他人询问,站在旁边的威滕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当即开口向德利涅询问:“你早就知道他在证明丘诚桐猜想?”
“报告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上午,他就带着问题来向我请教了。”德利涅笑呵呵解释:“说实话刚发现他还同时研究丘诚桐猜想时,我和你们的表情差不多。”
“丘诚桐猜想虽是代数几何稳定性问题,但毕竟属于第一陈类为正的卡拉比猜想,涉及到的还有弦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