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天下 第208章 动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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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将军，这西部的茶叶分配发放，虽由本官做主，却是在朝廷规制的框架内做主。将军想我减少其他州县的分量，用以发往河州，有违朝廷法度，恕我爱莫能助。”肖大人知道姜山的意图后，碍于姜山官阶不低于自己，也碍于儿子的情面，婉言拒绝来。

姜山笑而问道：“肖叔，要是不按朝廷的规矩来，又当如何？”

肖大人双手抱拳向天一举，大声说道：“本官食朝廷俸禄，理应为朝廷办好差，岂有不按朝廷规矩来之理。”

姜山最不喜欢惺惺作态的人，听肖历说的这般义正辞严，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肖叔，小侄虽为官不久，不懂官场进退之道，却也知道什么是忠于陛下、忠于朝廷、于国于民有利无害。你不想帮忙直说就是，无须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搪塞小侄，实在没有必要。”

说到这，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只见肖大人一声“史儿，送客”，起身离座，双手往后一叉走去窗台边，望着窗外一只远去的鸟儿自得其乐来。

姜山说：“不用麻烦，进得门来，自出得门去。”肖史很是为难地说道：“姜山，我爹又没说一定不帮忙，你何必信以为真来。”姜山不自觉软和下来，抱歉道：“肖叔，小侄刚才心直口快，言语实有不周之处，望你原谅。”

肖大人虽惊叹“姜山年纪轻轻就这般能屈能伸实为难得”，却因姜山是二皇子齐王的敌对者，还有他不想自惹麻烦给政敌有可乘之机，背对姜山的赔礼，他纹丝不动，他置若罔闻，就想姜山自觉无趣而自动离去。

肖史此时无意跟他爹一条心，有意劝和两人，走近他爹肖历说道：“爹，姜山此人，做官可能不讨同僚喜欢，做朋友却是没得话说的。与他金陵一别，四年多未见，他今儿一眼就认出了孩儿，还为孩儿出气痛打了赵景升两个家仆一顿。”感知他爹半半听进了他的话，便大胆拉他爹回坐，“爹，姜山刚才言语不周，该是听到你有拒绝之意，一时情急所致，爹爹用不着与他计较。”

肖大人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向着姜山，想到有些离经叛道的儿子有姜山这么个朋友并不是什么坏事，便也顺着儿子的心意坐了回去，稍稍正眼瞧向姜山。

姜山心想针锋相对不如有礼有节，朝肖大人躬身行礼后坐下，新编谎话说来：“不瞒肖叔，陛下发配小侄去西北戍边，说一旦遇有战事，只能赢不能输。小侄为难之际问陛下，若在砺兵秣马时遇到麻烦怎么办？”

肖史问：“陛下怎么说？”姜山说：“只要于国有利无害，怎么作为好，就怎么作为来。”肖史说：“陛下乃天子，天子一言九鼎，你自当信以为真。”

姜山说：“若不是信以为真，也不敢贸然前来找你爹帮忙。”肖史说：“如此说来，你此次找我爹帮忙，自是对我家有利无害的了？”姜山说：“想肖叔追随二皇子，二皇子已将我视成敌人，我若有心对你们肖家不利，直接先将肖叔抹黑，再奏请陛下换人就行，何必多此一举。”

肖史道：“爹，姜山的官凭孩儿看过了，陇西将军兼河州郡守，再进一步就能与节度比肩，得陛下如此器重，前程实不可限量。”

肖大人说：“跟你有何关系。”

姜山笑道：“肖叔，关系大着呢！一来，我赌陛下千秋之后，太子殿下继承大统；二来，肖史虽有才，却不是科举及第的料，若跟小侄西去参军，只要踏实肯干，说不定将来真有一番作为。”

肖史见他爹听后脸色有异，便低下头来，小声说道：“爹，孩儿不孝，跟玉儿有了夫妻之实。”

肖大人脸色陡变，指着肖史喝骂来：“你这不肖子！那里没有好姑娘，你就非得要跟她搅合在一起？”肖史小声说：“若真是那里都有好姑娘，爹爹当年为何又非娘亲不娶？又为何要气得爷爷奶奶死去活来？”肖大人暴跳起来，一句“你！”说完，伸手去打肖史，见肖史不自觉地后退，手儿顿时劲力全无，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肖史躬身恳求道：“爹，你就成全孩儿吧！玉儿可不是随便就能找来的好女子，在孩儿心里真就独一无二，无可替代。”肖大人气急败坏道：“你...你...你这不肖子！”肖史道：“爹，我不想有负于玉儿，更不想给两家带来麻烦，我已打算好离开西京，去陇西与她厮守一起。”

肖大人气道：“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姜山不是来看肖氏父子吵架的，宽解道：“肖叔，真是两情相悦的男女，是不听他人规劝的。与其强力拆散，不如接纳成全，一家和乐相处。”

肖大人道：“没你什么事。”

肖史说：“爹，为了二皇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舍弃一个唾手可得的好儿媳，哪值得你这么做来。”姜山附和道：“肖叔，追随虚幻的二皇子，舍弃真实的儿媳妇，小侄也觉得你老不值。”肖史上前两步，哀求道：“爹，你我可是亲父子，你不成全我先成全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