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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心头一震,缓缓说道:“联合蒙古诸部?甚至联合满洲诸部?军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引狼入室,我李自成将会被千夫所指!”
宋献策淡然道:“闯王,从古至今,成王败寇,谁还记得太祖皇帝开局一只碗,乞讨百家饭?谁还记得汉高祖曾经是个流氓地痞?只要您能够问鼎天下,那后人就只记得你是一代雄主,至于联合过谁,就不重要了。”
李自成苦笑道:“不一样,军师,身份低微,或者如同唐太宗那样兄弟相残,都不过是私德,不关大义,可是勾结异族,问鼎天下,那成什么了?数典忘祖的败类啊!”
宋献策摇头道:“闯王,现在轮不到我们想这些了,您现在要考虑的是二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这些人跟随您出生入死,首先,您要对得起这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不是其他。即便是我们稳稳的占据住了山西,那又能如何?朱辟邪有十万京营精锐,一旦李定国剿灭了献营残部,挥师北上,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将会是朱辟邪、程俊以及李定国三大名将的围剿,甚至还没算上坐镇京城的孙传庭呢,你认为我们仅仅凭借着山西一隅之地,能够跟他们这些人抗衡吗?如果李岩通过了这一次考验,回到您身边,一如既往的辅佐您,也许您还有一两成的胜算,一旦李岩出了变故,我们连半成的胜算都没有!”
李定国心头大震,宋献策已经将眼光看向此次大战之后了,一旦朱辟邪收复了陕西,李定国回师,到时候,三路精锐大军围攻山西,自己能招架的住?
笑话!
单单是一个朱辟邪,自己都扛不住啊,更何况一个威震天下的李定国跟一个同样难缠的程俊?
短短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朱辟邪就给大明朝廷脱胎换骨了,真的仅仅凭借山西一隅之地,抗衡他们三个率领的十几万大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宋献策苦笑道:“闯王,难道我们还有得选吗?如果没有外援,那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朱辟邪等人的对手,也只有依靠外援,我们方才有可能能够扭转战局!不光是山西行都司,还有宣府三卫,只要掌控了宣大,我们就可以彻底保证我们的安全了,实在是不可解,我们甚至可以率领精锐退往草原,如今蒙古各部没落,便是在蒙古草原之上,我们依旧可以维持下去,伺机再图中原,更何况我们若是掌有山西南北以及宣化,也足以跟朝廷分庭抗礼了,所谓山河表里,东面有太行山,西面有黄河,这就是天选之地!待到天下有变,我们随时可以东出太行山,直逼京畿腹地,威胁京城!”
“你的意思是,让刘宗敏兵进大同?”
李自成沉声问道。
“对,兵进大同!”
宋献策答道,“我们必须要为后面的事情考虑了,宣大是满洲进兵关内最方便的通道,可以绕开山海关要隘,满洲数次入寇关内都是从宣大一线进入的,未来如果我们掌控着宣大,那就可以左右逢源,朝廷的脉门都被我们掌握在手里,他们必定是要投鼠忌器!”
“好,就这么办!”
李自成咬牙道:“立即给刘宗敏传令,让其率领老营精骑北上,直逼大同府,在最短的时间拿下整个山西行都司!”
再说傅凌霄,一举击溃了张鼎的援军,不再担心稷山方向的闯营援兵,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不远处的阳城。
这个时候,李过也已经分兵了,贺锦率领着一万五千步骑拦在了垣曲与阳城的中间地带,想要夹攻李过,却是错过了机会了。